中国理论网：《共产党宣言》语境下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中国共产党为什么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为什么好，归根到底是马克思主义行，是中国化时代化的马克思主义行。”[1]本文从《共产党宣言》与时俱进的理论品质及其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相互作用的过程中探究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内在规律。

一、《共产党宣言》与时俱进的理论品质

（一）从《共产党宣言》的创作过程看与时俱进的理论品质

《共产党宣言》是世界上第一个国际性的无产阶级政党——共产主义者同盟的党章，其创作经历了一个过程。1847年6月初，恩格斯出席共产主义者同盟第一次代表大会，并用问答形式写成了约3500字的《共产主义信条草案》，首次集中阐述了科学社会主义的一些基本原理。1847年10月底至11月，恩格斯为共产主义者同盟起草新的纲领草案，在基本保持《共产主义信条草案》结构和写作形式的基础上，对之进行了修改和补充，完成了约18500字的《共产主义原理》。然而，恩格斯对这种教义问答形式的文本并不满意，因为这种形式不利于叙述完整的思想。1847年11月29日至12月8日，共产主义者同盟召开第二次代表大会，并委托马克思恩格斯为共产主义者同盟起草一个准备公布的纲领。在《共产主义信条草案》和《共产主义原理》的基础上，马克思恩格斯根据大会通过的纲领原则，从1847年12月至1848年1月底写成了《共产党宣言》。

（二）从《共产党宣言》七篇序言看与时俱进的理论品质

由于世界各国政治经济发展的不平衡性，各国无产阶级运动的发展也不尽相同，因此，《共产党宣言》在各个国家出版和传播的情况也不尽相同。为了发展和完善《共产党宣言》的主要思想，19世纪70年代到90年代，借助于《共产党宣言》在欧洲各国出版和再版的机会，马克思恩格斯从时代历史条件的发展变化出发，先后为《共产党宣言》撰写了七篇序言。在《1872年德文版序言》中，马克思恩格斯指出，“不管最近25年来的情况发生了多大的变化，这个《宣言》中所阐述的一般原理整个说来直到现在还是完全正确的。某些地方本来可以作一些修改。这些原理的实际运用，正如《宣言》中所说的，随时随地都要以当时的历史条件为转移”[2]。可见，《共产党宣言》的基本原理是科学的、正确的，是用于指导各国革命和实践的一般原则，而在具体应用过程中这些原理必须和各国实际结合。

（三）从《共产党宣言》关于东方国家现代化的思想看与时俱进的理论品质

19世纪中叶，西方资本主义现代化方兴未艾，在使自身取得飞速发展的同时，也以刀与火的方式强迫东方国家跟在自己后面亦步亦趋，让这些国家付出了血和泪的代价。为此，马克思恩格斯站在无产阶级和全人类解放的高度，思考和回答了东方的现代化道路问题。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指出，资产阶级“使未开化和半开化的国家从属于文明的国家，使农民的民族从属于资产阶级的民族，使东方从属于西方”[3]。当然，马克思恩格斯并没有倒向西方中心论。1861年，俄国农奴制改革后，资本主义得到快速发展，农村公社大量解体，这时，俄国面临着是照搬西欧资本主义起源的现代化道路，还是在立足自身实际的基础上走出另外一条道路的问题。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1882年俄文版序言》中指出：“对于这个问题，目前唯一可能的答复是：假如俄国革命将成为西方工人革命的信号而双方互相补充的话，那么俄国的土地所有制便能成为共产主义发展的起点。”[4]显然，马克思恩格斯希望俄国根据自己国情走出一条非西欧的资本主义现代化道路，深入驳斥了西方中心论，为其他国家选择适合自身的现代化道路提供了科学的理论指导。

二、《共产党宣言》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推进

《共产党宣言》有利于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而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也推动了《共产党宣言》蕴含思想在和中国实际相结合的过程中开花结果。

（一）《共产党宣言》在中国的传播是中国实际和时代发展的需要

《共产党宣言》在中国的传播是时代发展的需要，尤其是工人运动发展的需要。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1892年波兰文版序言》中指出，一个国家大工业的发展就使得该国工人阶级力量和社会主义运动得到发展，而工人阶级想要弄清他们的地位的愿望就越强烈，因而对《共产党宣言》的需求也就越增长。辛亥革命胜利后，尤其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由于西方列强忙于战争、无暇东顾，资本主义在中国得到了较快发展，工人阶级的力量和工人运动相应发展壮大，并对自身的地位和使命有了新的思考，对《共产党宣言》基本思想的内在需求就更加强烈。在此情形下，陈望道1920年翻译的《共产党宣言》第一个中译本得以问世。

（二）中国共产党人对《共产党宣言》的理解随着时代发展而发展

毛泽东同志在1941年《关于农村调查》中指出，读了《共产党宣言》这本书，“我只取了它四个字：‘阶级斗争’，老老实实地来开始研究实际的阶级斗争”[5]。为什么毛泽东同志当时只取了“阶级斗争”四个字，而我们现在不再过多地强调“阶级斗争”呢？这是因为时代发展的要求不同。19世纪二三十年代，面对武装到牙齿的国民党反动派，我们只能开展阶级斗争。1927年4月至1928年上半年，国民党反动派杀害了31万多革命群众，其中共产党员2.6万余人。为此，毛泽东在八七会议上提出了“枪杆子里出政权”的论断。新中国成立后，我国于1956年完成了社会主义改造，国内的主要矛盾不再是工人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的矛盾，而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党的十八大之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社会主要矛盾的变化，使得我们对《共产党宣言》的关注从强调阶级斗争到强调社会的全面进步和人的全面发展。

三、《共产党宣言》对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要求

《共产党宣言》是一个科学的理论宝库，对于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具有重要启示。

第一，必须坚持人民至上。《共产党宣言》是一部秉持人民立场、为人民大众谋利益、为全人类谋解放的经典著作，彰显了鲜明的人民性，为全世界无产阶级和劳苦大众争取解放提供了科学指南。因此，从《共产党宣言》的视角看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推进，必须坚持人民至上。

第二，必须坚持自信自立。《共产党宣言》是一部科学洞见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经典著作，只要资本主义制度还存在，《共产党宣言》揭示的基本思想就是正确的。因此，从《共产党宣言》的视角看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推进，必须坚持自信自立。

第三，必须坚持守正创新。《共产党宣言》的基本原理是正确的，但是这些原理的实际运用，随时随地都要与当时的历史条件相契合。因此，从《共产党宣言》的视角看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推进，必须坚持守正创新。

第四，必须坚持问题导向。中国共产党人无论是强调《共产党宣言》中的阶级斗争思想，还是强调其中的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思想，都是始终围绕中国的具体问题展开的。因此，从《共产党宣言》的视角看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推进，必须坚持问题导向。

第五，必须坚持系统观念。《共产党宣言》将人类社会的发展当作一个系统整体来考察，深刻揭示了人类社会发展规律，为我们把握资本主义必然灭亡和社会主义必然胜利提供了根本遵循。因此，从《共产党宣言》的视角看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推进，必须坚持系统观念。

第六，必须坚持胸怀天下。《共产党宣言》旗帜鲜明地提出了“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的战斗口号，为无产阶级和全人类的解放提供了科学途径。因此，从《共产党宣言》的视角看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推进，必须坚持胸怀天下。

总之，《共产党宣言》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是一个双向选择的过程，彰显了《共产党宣言》的思想伟力以及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历史必然。

【基金项目：本文系2022年度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项目“马克思东方社会理论视域下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研究”（22YJC710087）的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袁雷，北京工商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

注释：

[1]《习近平著作选读》第1卷，人民出版社2023年版，第14页。

[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386页。

[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405页。

[4]《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314页。

[5]《毛泽东文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37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