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质生产力与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

苏剑 北京大学经济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点此查看完整报告

点此查看精彩观点

点此查看课件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概括地说，新质生产力是创新起主导作用，摆脱传统经济增长方式、生产力发展路径，具有高科技、高效能、高质量特征，符合新发展理念的先进生产力质态。它由技术革命性突破、生产要素创新性配置、产业深度转型升级而催生，以劳动者、劳动资料、劳动对象及其优化组合的跃升为基本内涵，以全要素生产率大幅提升为核心标志，特点是创新，关键在质优，本质是先进生产力。”

新质生产力的显著特点是创新，既包括技术和业态模式层面的创新，也包括管理和制度层面的创新。生产关系必须与生产力发展要求相适应。发展新质生产力，必须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形成与之相适应的新型生产关系。新质生产力既需要政府超前规划引导、科学政策支持，也需要市场机制调节、企业等微观主体不断创新，是政府“有形之手”和市场“无形之手”共同培育和驱动形成的。

那么，“新质生产力”无疑是当前经济学领域中出现的一个新概念，而“高质量增长”则是一个具有鲜明中国特色的术语。

应当指出，在西方宏观经济学中，并没有直接对应“经济发展的质量”或“经济增长的质量”这样的术语。因此，强调高质量发展，即注重经济发展、经济运行以及经济增长的质量，这确实体现了中国特色。当然，这也可以视为对宏观经济学理论的一种丰富和发展。因为经济的运行本身就蕴含着质量要素，如果仅有数量而无质量，那么经济体系可能会变得脆弱，难以抵御外部冲击，甚至可能引发金融经济危机。

一、什么是高质量增长？

我们经常提到“经济发展”这一概念，但实际上，经济发展与经济增长并不完全相同。经济发展的内涵更为广泛，不仅包含经济增长，还涵盖了教育水平的提升、人均寿命的延长、环境保护、收入分配的平等化等多个方面。这些内容都属于经济发展的范畴，而经济增长是其中的一个重要且核心的部分。今天，我们主要从经济增长，特别是高质量增长来讲。高质量增长本质上是指经济如何实现健康和持续地增长。

经济的健康增长意味着应避免发生系统性、全局性的金融危机。经济中的小规模、局部性、偶发性的金融危机虽然会带来影响，但通常是可以克服的。就像人偶尔感冒发烧虽不适，但治愈后仍能恢复健康。但是，如果疾病导致残疾或致命，那就成了严重问题。经济同理，偶发性、局部性金融危机虽不可避免，但若能妥善解决，经济还能正常运行。一旦发生系统性、全局性金融危机，则会严重阻碍经济发展，甚至改变其路径和方式。

经济发展过程中，局部性、偶发性金融危机几乎不可避免，甚至是经济发展和正常运行的必要部分。科技进步带来新产品、新技术，这必然导致传统产品和技术的淘汰，引发产业结构和技术结构的更新。在此过程中，一些企业可能破产，工人失业，银行贷款变为不良资产。如果这些企业在地区规模较大，可能引发局部性失业和不良贷款问题，形成局部性金融危机。但这正是经济发展新陈代谢的必然过程，旧企业的淘汰为新企业腾出空间，资源重新配置，支持新兴产业发展，推动经济结构优化和升级。

因此，面对科技进步带来的新陈代谢，我们应理性看待局部金融经济危机。同时，必须警惕系统性、全局性金融危机，因其对经济和社会的伤害巨大。例如，2008年美国金融危机不仅重创美国经济，还迅速全球蔓延，影响深远。

总的来说，经济的健康增长要确保避免系统性、全局性金融危机，且必须是持续的，不仅现在，也包括未来。这才是我们追求的高质量增长——健康、持续的经济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