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质生产力对新型生产关系推进的若干思考

[中图分类号] D616； F014.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0529-1445（2024）05-0033-03

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一次集体学习时指出：“生产关系必须与生产力发展要求相适应。发展新质生产力，必须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形成与之相适应的新型生产关系。”马克思主义认为，生产力的发展必然会推进生产关系的相应发展与变革。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的蓬勃发展，推进了社会生产力的飞跃，使社会生产力取得了新质生产力的新形态。新型生产关系是以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为核心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产关系，促进着新质生产力的发展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蓬勃向前。

科技与生产创新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和产权制度新形态的发展

2024年1月31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一次集体学习时明确指出：“新质生产力是创新起主导作用，摆脱传统经济增长方式、生产力发展路径，具有高科技、高效能、高质量特征，符合新发展理念的先进生产力质态。”同时指出，“科技创新能够催生新产业、新模式、新动能，是发展新质生产力的核心要素”。可见，新质生产力的核心是科技与生产创新。

科技与生产创新的实现形式是多样的。一方面，许多重大的科技和生产创新需要工作者（劳动者）大规模的合作。只有在大规模的合作中，工作者（劳动者）创新的主观能动性和聪明才智，才能得以充分发挥，科技与生产的创新才能得以完成。另一方面，相当多科技与生产的创新，是通过工作者（劳动者）的个体行为完成的。与此相对应，则需要并且会推动各种有利于实现科技与生产创新的个体经济形式的创新发展。同时，这种经济形式的新形态和新发展将会在以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分配制度基础上，进一步“健全要素参与收入分配机制，激发劳动、知识、技术、管理、资本和数据等生产要素活力”，推进与之相适应的收入分配新型方式的发展和完善。因此，作为新质生产力核心的科技与生产创新会进一步完善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并推动其新形式的蓬勃发展。

科技与生产创新需要充分调动和发挥工作者（劳动者）的主观能动性。劳动者更为广泛深入地参加生产过程的管理和决策工作，具有一定的生产过程的管理权和决策权，是产权制度改革的一个重要方面。同时，这种产权制度改革将会在以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的分配制度基础上，进一步推进工资收入分配体制的改革，推进与之相适应的收入分配新型方式的发展和完善。劳动者参加管理，会有效提高劳动者的收入份额和比例，从而在宏观上增加社会总需求，对于从制度基础上克服社会经济过程中的总需求不足发挥根本性的作用，促进宏观经济形势不断向好。

绿色生产和生态产业推进生产社会化及其相应体制机制新形态的发展

新质生产力的一个重要内容是发展绿色生产和生态产业，推动绿色生产力发展。绿色生产和生态产业是一个全面关联自然界和人类社会各方面的庞大系统工程，需要全社会各层面、各群体和各领域的全面合作和共同努力，需要国家、集体和个人在人力、物力和财力各方面的全面投入。因此，在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的基础上，需要创新、发展和完善相应的公有制和非公有制的新的实现形式，发展和完善新型生产关系，使这些资源得以最优配置，从而使工作者（劳动者）的聪明才智和创新性能够充分发挥。这些都需要进一步创新和完善市场运行机制新形态，改革和优化市场机制调节的新型作用形式。

绿色生产和生态产业还有一个重要的特点，就是其生产的社会化程度很高，具有强烈的外部经济效应。经济理论和实践告诉我们，在具有外部经济效应的条件下，当企业等微观经济主体仅仅追求和获得自身最大利益时，却可能导致社会宏观经济受到损失，无法实现整个社会利益的最大化，在一些情况下甚至会导致宏观经济出现灾难性的后果。这就是所谓“微观经济行为的宏观经济悖论”。因此，在具有外部经济效应的条件下，需要社会统一协调经济利益和生产行为，并且更好发挥政府作用。社会主义公有制正是这种统一协调机制的制度基础。所以，新质生产力的发展，绿色生产和生态产业的发展，对于坚持和完善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机制和宏观经济调控，促进新质生产力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发展，都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

生产的信息化和数字化进一步推进市场调节机制和宏观经济调控体制新形式的发展

新质生产力的一个主要内容是生产的信息化和数字化，信息产业和数据产业快速发展。2023年9月，习近平总书记在黑龙江主持召开新时代推动东北全面振兴座谈会时明确提出：“积极培育新能源、新材料、先进制造、电子信息等战略性新兴产业，积极培育未来产业，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

新质生产力的这些特点，为进一步创新和完善市场运行机制新形态，改革和优化市场机制调节的新型作用形式，建立了坚实的科学技术基础。在这个基础上构建的市场运行新机制和新形式，也是新型生产关系的一种表现。这种新型生产关系能够使市场机制运行克服自身的盲目性和滞后性，改善市场失效的状况，为进一步发挥市场机制调节的有效作用建立制度基础。

相当多的信息产品和数字产品，不仅其产品的形式和使用价值是作为市场主体的人们设计出来的，而且其运行的机制、轨迹和规则也是人们设计出来的。金融产品就是一种典型形态。对这些信息产品和数字产品，需要建立相应的管理制度、运行规则和体制机制，也就是要建立相应的新型生产关系，使其合理地有利于全社会的有效运行，而不是只有利于作为个别市场主体的产品设计者；使其运行有利于宏观经济的稳定、有序和发展，而不是造成宏观经济的无序波动和运行混乱。

作为新质生产力主要内容的生产信息化和数字化，信息产业和数据产业的革命性发展，为科学精准的宏观经济调控奠定了强大的生产力基础。对此，需要建立相应的宏观经济调控新型体制机制，构建新型生产关系，使在新质生产力基础上的科学精准的宏观经济调控够有效地发挥作用，这对于克服市场失灵、熨平经济周期性波动和社会经济平稳健康发展，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信息产品和数据产品作为生产要素推进创新体制和生产要素占有方式的变革

新质生产力的一个重要特点，就是信息产品和数据产品作为生产要素进入社会生产过程。而信息产品和数据产品有两个重要特点，即复制成本低和复制的不衰减性。这两个特点会推动与其相适应的新型生产关系的建立。

首先，需要在市场经济中建设和完善与之相适应的有效的知识产权保护新型体制机制、信息产品和数据产品的创新激励体制机制、信息产品和数据产品作为生产要素的新型投入体制机制。这些新型体制机制也是新型生产关系，应该保证信息产品和数据产品作为新型生产要素的创新性、投入积极性和作用持续性，同时具有较低的交易成本。

其次，信息产品和数据产品的复制成本低和复制的不衰减性这两个技术性特点，导致了其作为生产要素很难被个体排他性占有。当个体排他性占有作为生产要素的信息产品和数据产品时，所产生的交易成本很高，甚至可能大于生产成本，这使得社会不得不将大量的资源用于交易成本，而不是用于社会生产和经济发展。从某种意义上看，这是社会资源的巨大浪费。这就要求创新性地构建相应的新型生产要素非个体排他性占有的方式和体制机制，即新型生产关系。

[参考文献]

[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二十三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2]习近平关于科技创新论述摘编[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6.

（作者简介：白暴力，北京师范大学经济与工商管理学院二级教授，博士生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