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力推动首都高质量发展——学习贯彻2022年北京市政府工作报告精神

赵莉 中共北京市委党校（北京行政学院）决策咨询部主任、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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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月6日，北京市第十五届人民代表大会第五次会议开幕，北京市市长陈吉宁作政府工作报告。报告全面回顾过去一年北京经济社会发展成就，明确了2022年重点工作任务。其中，无论是回顾去年，还是谋划今年，都贯穿了一个主题：推动首都高质量发展。

一、科学把握高质量发展的核心要义

自2017年10月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指出“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之后，几年来，北京市政府工作报告一直强调推动首都高质量发展，2022年政府工作报告更是强调“做好今年工作，我们要稳字当头、稳中求进……全力推动首都高质量发展迈出坚实步伐”。可见，高质量发展是新时代引领首都发展的主题。那么，要学习贯彻好2022年北京市政府工作报告精神，首先就要把握高质量发展的核心要义。

2017年12月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对我国的高质量发展进行了明确界定。会议指出，高质量发展就是能够很好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求的发展，是体现新发展理念的发展，是创新成为第一动力、协调成为内生特点、绿色成为普遍形态、开放成为必由之路、共享成为根本目的的发展。这一表述只是政策层面的界定，其背后的理论逻辑是什么呢？

西方主流经济学没有关于高质量发展的理论文献，而马克思的商品二因素理论能帮助我们看清高质量发展的本质。马克思认为，商品具有使用价值和价值（交换价值）两个因素或两种属性。那么，这与高质量发展有何关系？商品的使用价值反映的是质量，价值体现的是价格，二者对立统一。在产品经济阶段，人们主要为自己生产，追求的是使用价值。也就是说，当时人们生产只为自用，所以更看重产品的质量。这时的产品还不是商品。之后，随着生产力发展，出现了剩余产品，于是就有了交换，目的是换取别人生产的自己需要的产品。这就进入了简单商品经济阶段。在这一阶段，产品成为商品，人们为他人生产以换取自己需要的使用价值，此时交换价值（货币）成为手段，用公式表示为W—G—W。在这一过程中，产品的使用价值关注方虽然发生了反转，但双方的最终目的仍然是获得使用价值。

到资本主义市场经济阶段，生产和交换的直接目的不是使用价值，而是交换价值，追求货币增值，用公式表示为G—W—G’。此时，使用价值及其质量“退居二线”并间接化了，使用价值（质量）和交换价值（货币）的地位发生了反转。也就是说，使用价值成为媒介，而不再是最终目的。这样，经济活动的朴素理性机制就转变为以工具理性为主导的动力机制。怎么理解？原来，人们生产产品是为了满足自身需要，但到了资本主义阶段，人们生产的剩余产品转化为商品，货币也由最初的工具成为现在的最终目的。可以说，人们生产产品为了使用价值这样一个朴素理性机制就转变为追求货币增值这样一个以工具理性为主导的动力机制了。由此，人类社会发生了深刻变革，经济快速发展，少数人掌握了大量财富，但人也变得越来越贪婪，社会动荡、环境污染、贫富差距大等社会问题丛生。

当前，中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这一阶段是使用价值（质量）回归的阶段，用公式表示为W—(G—W—G’)—W’，此时追求经济价值和高效率仍是内在的动因机理，但这种机理必须服务于并最终体现为创造更高质量的社会使用价值W’，以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换句话说，就是从使用价值（质量）出发，通过市场经济这一动力机制，促进货币增值，最终提升使用价值（质量）。总之，高质量发展更加重视使用价值（质量）的提升。

那么，高速增长阶段与高质量发展阶段有何区别？在高速增长阶段，一方面，主要专注的是经济产出即产品和服务的供给量不足上，也就是为了摆脱落后，必须加快增长。另一方面，市场经济的工具理性发挥了强劲的力量，表现为，经济关系中的工具性目标，收入、利润、GDP等，成为社会追求的最重要目标。在这一阶段，整个国家表现为亢奋的物质主义价值观倾向，而且还会蜕变为对货币数字的非理性追求。在这一条件下，我国经济发展取得了巨大成就，但不平衡、不协调、不可持续的问题也日益显现出来。

进入高质量发展阶段，交换价值依然重要，但更加注重产品和服务的结构与品质，即使用价值。这体现了经济发展的本真性质，把实现充分发展、平衡发展、人的全面发展作为价值目标。多元化是高质量发展的本质特征。其中不仅有工具性目标，而且有更重要的本真性价值目标。总的来说，高质量发展的提出，意味着中国经济已进入本真复兴时代，即回归经济活动的“初心”。如果说在政治上要“不忘初心，牢记使命”，那么在经济上则要“不失本真，勿忘质量”。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房子是用来住的，不是用来炒的”，都是在强调经济发展要回归其本真属性。另外，从近期政府加大对校外培训班、平台经济、网络游戏等领域的整治力度来看，彰显了国家引导资本回归经济“初心”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