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经山东省潍坊市奎文区检察院提起公诉,法院以非法经营罪判处孙琳、苏军军、林一品等5人八年至一年零二个月不等的有期徒刑,并分别处以罚金。据悉,从2013年10月至2014年12月,医院退休护士孙琳等人非法购进人血白蛋白、狂犬疫苗等药品,再通过非正常渠道加价转手卖出,销售范围涉及多个省市,涉案价值累计达400余万元。
人血白蛋白被称为“黄金救命药”,临床上经常使用,但患者却难以从医院买到药,于是有人瞅准这一情况,做起人血白蛋白的“黑市”生意。
药品作为物殊产品,涉及到品种的配备和资源的分配,究竟是靠市场来决定,还是计划来调度,要么兼顾一头,要么两者结合。若是市场功能无以发挥,计划配置又缺位,则会造成整个药品市场的混乱不堪。一方面药品企业热衷于改头换面追求高利润,或者靠投机取巧而操纵市场,助推药品价格飙升以获得暴利。治疗痛风的别嘌醇片,一年多涨了近4倍,地高辛片从原来的1瓶6.7元暴涨到68元。另一方面,严格管控之下吊诡的一幕是,药价过高相关部门进行干预,药价相对低廉又会面临“降价死”的困局。那些在市场上一直销路不错的廉价药,很快被一种新的品种所替代,而消费者用惯了的药品,在市场上却再难寻到踪迹。
一放就乱,一管就死,恶性循环的死结难以解决。廉价药普惠大众,市场上难寻其踪,只有采取非正常手段去获取,或者海外代购,或者异地购快递送,或者黑市购置但成本高昂——7块8一盒的婴儿痉挛症常用药,在医院里时常“断货”,黑市炒到4000元。药品市场同样“黄牛成群”,打击黄牛的经验和策略都是一样——控源头、顺渠道、治末端。
市场归市场,计划归计划,有形与无形之手的结合,综合效果才能凸显。美国、加拿大、德国、法国、英国和日本的药品价格管理模式各不相同,加拿大等国家则实行的严格政府管控模式,对药品的价格实行最高限额,以避免药品价格陷入无序状态。美国政府不直接制定药品价格,药品价格主要通过市场竞争,特别是各种医疗保险机构的竞争形成,基本属于“全面放开”状态。不过医保机构作为用药的最大顾客,用其强大的议价能力,对药品价格起着决定性的抑制作用。
价格放开并不等于放任自流,市场监管依然不能缺位,如对于蓄意串谋、抱团恶意涨价的行为,根据反垄断法给予应有的惩罚必不可少。在国内,治疗痛风的别嘌醇片企业仅有三家,三家形成价格联盟,抱团涨价并操控市场,也成了药品反垄断首张罚单的对象;而对药品品种的审批,当坚持从严从紧的态势,严格新药审批标准,堵死一药多名的空间,避免药企继续走改包装、换名字,以旧换新投机获取暴利。除了首端的审批约束,中端的价格异动管控,末端的集体议价功能,应开放市场引入竞争机制,让有愿望、有能力和有资质的企业参与进来,避免“一家独大”的行业垄断,市场决定才会更有基础保障。
除此之外,计划与调控的最主要功能,是通过计划性调控与政策性扶持,实现市场与公益的充分结合,让“救命药”免于暴利,让廉价药对社会最基本的需求实现兜底。采取政府委托式生产也好,定单式生产也罢,抑或补贴式生产等方式,根据市场需要而完善目录,规范渠道和提供兜底,让“救命药”在公共医疗机构实现不断档、不缺货。
医药分离、集体议价、公开招标和限价管控等手段,都是规范渠道、控制价格和保障供给的可行之策。药品价格也好,药品供应也罢,实现规范与统一,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药品市场放活与管控是个系统工程,注重其间的逻辑性,才能避免缺位、错位与占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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