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代,有人曾建议著名的东方学家、梵文学家、中国东方学的奠基人季羡林先生去中国社科院当副院长,并强调说这是个副部级的职位,对此,季老说:什么级别,我脑子里没想过这个!他就是想当他的教书匠。
无独有偶,媒体报道说,政协湖南省第十一届委员会第四次会议同意辞免袁隆平湖南省政协副主席职务后,委员们长时间报以充满敬意的掌声。
季羡林坚持不就副院长,袁隆平辞去担任28年的省政协副主席,让我想起同学伟峰的任职。同学伟峰,中医学院毕业,研究生,主攻肝病,医术甚高。坐诊时,患者如云,锦旗满墙。然而,久未谋面,却得知他已升任副院长。再次相见,面前的伟峰大腹便便,油光满面,言谈举止,官腔十足,与早先坐诊的他,判若两人。听他妻子说,自从当了副院长,因为分管后勤,一个月也难得在家吃几顿饭。问是否还坐诊、出诊,其妻愤然:看个屁。不但如此,以前身体倍棒的伟峰还患上脂肪肝,血糖也居高不下。
季老不当副院长,专注自己的研究,成了大儒;伟峰当了副院长,其妻不喜反怒,怨声不止。个中原因,让人感反思。
对优秀人才,各级党委政府历来都是非常重视的,也是尽力为其创造各种条件的。因而很多地方,专家教授被提拔做领导,属正常现象,也符合“学而优则仕”。坦率说,最初提拔专家时,党委的出发点是很好的——通过提高其待遇和地位,给其创造干事创业的良好外部环境,为其他人才的脱颖而出树立榜样。
遗憾的是,很多这样的人才,一旦从政,走上领导岗位,即使只分管业务,也会在短期内发生质变,一如同学伟峰。究其原因,人才的事业不在机关,不在领导岗位,而在手术室,在实验室,在田间地头,在大棚果园,那里,才是他们大显身手的用武之地。
其实,发挥人才积极性和创造性的途径是多样的,做官却未必是最佳选择,比如给他时间去进修,给他经费去钻研,给他人员去当助手,等等。也许,有人会说,很多人才进入领导岗位,只是兼职,对人才的事业并无影响,比如虽然是人大副主任、政协副主席,却不驻会。不错,的确有的高级人才虽是领导,却并不天天坐机关。但是,人可以不坐班,但他的那个职务却是实实在在的——他要因此而开会、视察、应酬,等等。歌德说:一个人不能骑两匹马,骑上这匹就要丢掉那匹。长久如此,这些人才怎会有更多的时间,更多的精力,去专注自己的研究?
习近平总书记在北京大学考察时,曾与师生座谈。参加座谈会的学生代表,五四奖章获得者,北大医学部药学院直博四年级的学生秦冲,感慨地说:总书记举例说‘当官就不要想发财、想发财就不要去做官’,对我启发很大,为我指明了方向。”秦冲还说,自己毕业后打算出国读博士后,然后回国从事新药品的研发,为国奉献。希望做人才工作的同志,都能认真思考总书记的讲话,都能从这个故事中得到启发。
(作者单位:河南省偃师市委组织部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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