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激将安禄山
李林甫慢慢失宠并在忧愤中死去,对杨国忠与安禄山来说,值得庆幸。从此朝中是二人呼风唤雨的地方。可是,没等弹冠相庆,杨国忠发现二人反目成仇了。原来,李林甫的影子太大了,在他笼罩下,二人没感觉到他的存在。现在发现李林甫倒了后,朝中,安禄山的身影那么大。威胁一点不比李林甫小,现在变成了要对付安禄山了。因为安禄山与人不同,不一样的地方有哪些呢?至少有三个方面:一是权势最大,领兵最多,有近一半部队,唐的防线有整整一半在他手中,让人感觉到巨大的威胁;二是安禄山在节度使中与众不同的是,与玄宗的关系好,可以自由出入宫中,可以与玄宗说得上话,有私交,因此可能入朝为官,对杨国忠造成重大威胁;三是杨国忠心里能够感觉到,安禄山看不起他。安禄山怕李林甫,他发现杨国忠各方面远远不如李林甫,棍本不是一个级别。更何况二人年龄相差也极大。安禄山在朝中当大官时,他才刚刚出头。现在看他不过是小人得志。很快二人,因为权力与欲望迅速反目成仇。
安禄山和杨国忠的关系,正应了孔子的那句话,“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有共同志向又坚持原则的人,可以坚持自己的立场和观点,和睦相处。为利益而凑在一起的人,看似一伙,实际上却勾心斗角,争权夺利。杨国忠和安禄山的联盟正是这种关系的写照。杨国忠如何去制约安禄山呢?
他想办法削安禄山的权,想到了两招:一是有仇人,就重用他,去制约安禄山。他想起了西部的哥舒翰,因为哥舒翰是王忠嗣的部下,安禄山制造冤案整倒了王忠嗣,哥舒翰不服。押到京城,就是哥舒翰替他洗刷罪名,哥舒翰可以与安禄山抗衡。哥舒翰是贵族出身,有教养,他眼中的安禄山不过是小混子,看不起他。王忠嗣案中,让哥舒翰看到安禄山的不耻。遗人成了最好的制约人选。杨国忠得争取他到自己一边来。天宝十二年,哥舒翰打了胜仗,收复了九曲部落,报上来,杨国忠赶快推荐哥舒翰当河西节庄使,让封为王。节庄使中,就出现了第二个王。哥舒翰可以与安禄山平起平坐了。二是直接在玄宗面前揭露安禄山,“杨国忠屡言,禄山有反状,上不听”。杨国忠就找证据,让玄宗相信。天宝十三年,杨国忠讲,安禄山就要造反了,看他敢不敢来朝。肯定不敢来。这一年,果然召安禄山入朝,安禄山明白杨国忠搞鬼。他不能不去,安禄山马上来了,到了朝中,玄宗非常高兴,说明看对了,就在朝中召见了安禄山。安禄山放声痛哭。控诉,“臣本胡人,陛下宠擢至此,为国忠所疾,臣死无日矣。”一哭,玄宗被打动了。当场赏赐他上千万。缓缓这事,让安禄山住下再说。安禄山心中如坐针毡。明显是考察他。这关系到性命,他急与怕,在想怎么证明自己呢。他想通了,必颂与平常一样,不得有异常。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谋反之心,安禄山应召入朝,在玄宗面前痛哭流涕,表明自己的清白,这一招让唐玄宗既尴尬,又感动。马上信以为真。照理说,重新赢得了玄宗的信任,安禄山该谢天谢地了。以后再做什么,应该更加收敛才是。但安禄山不是普通人,他是一代枭雄。既然唐玄宗表现出了愧疚之情,就利用他这个感情,再从朝廷捞点好处。
这段时间,安禄山要官,讨要当闲厩群牧使职,专门养宫内马的官职,在全国养军马的官职,这是他要的。玄宗一听,好,准奏,加了闹厩苑内,营田五方,陇右群牧都使等。安禄山埋了小心眼。他是三大节度使,现在要小级别的养马官。他要第二个,要群牧总监,才与身份相称。玄宗一看,有道理,再加。这个官室到手,安禄山掌握了全国四十八个牧监,这对他重要,打造骑兵就是要马。他在要官时,也在私下谋利。再一招就是为部下要官。给玄宗上奏折,这些将士与契丹打了胜仗,得给重奖。你给我厚厚的委任状,盖上章,我到了东北,再给这些名字填上,这是违反唐制度的,但是玄宗接受了。成了收揽军心的砝码。安禄山一点没浪费。表面大大咧咧,玄宗眼中还是贪的谋小利益的,对契丹对奚作战的忠诚的形象。所以到了三月,马上,提出要回去了,要回到东北了,前线的司令官长期不在前线不对,玄宗只能批准。名正言顺地回去了。出了城,一个劲地回奔。所有驿站,部不敢停留。这里就可以看出他在京城,是多么提心吊胆。他害怕在路上,杨国忠反悔,再叫回他了。杨国忠也真无能,把安禄山骗来京城,却眼巴巴看着他回去了。
安禄山的这次入朝,不但重新博得了唐玄宗的信任,还向玄宗讨要了五百多将军和两千多中郎将的委任状,这么多官,别说是安禄山的几支军队,就是一个国家也够了。很明显,安禄山回去要大肆收买人心了,那么对这一件事,唐朝内部是怎么看的呢?
这件事,对安禄山的处理,看得出唐内部出现的混乱声音。这种混乱也造成了安禄山的误判。玄宗一直认为安禄山不会反,这是他一手提上来的。他觉得这是二人在闹矛盾。他就想调和一下。玄宗提了个方案,起草新任命书,把安禄调到朝中为宰相。正起草时,杨国忠马上赶来,大力劝阻。目不识丁,恐怕邻国笑话。内部消息却传到了安禄山处。他听说了,高兴的时候,却等到最后,却是空的。他的心情当然是失望与难过与愤怒。更重要的是感到可怕。玄宗不再完全听他的。这是一种声音。玄宗没有怀疑他。另一个方面,杨国忠是认为安禄山是要造反的,他要除掉安禄山。“国忠数以事激之,欲其速反而取信于上”。杨国忠更急,拿不出证据,安禄山回去了,让他失去了玄宗的信任。他想只有两个办法,一是清除安禄山在朝中的耳目,他选了吉温,这是有名的酷吏,是政治打手。是李林甫的人,一路上来,看中的是奸诈与无情。他看到安禄山当红,就跑到安禄山处讲,李丞相不会提你当宰相,你应试到皇帝面前推荐我,我上去了,就会推荐你。我们两人上了,就联手排挤掉他。二人一拍即台。吉温当了安禄山的副手,让杨国忠看到了,杨国忠就拿他开刀。韦陟这人正直,让杨国忠觉得是对手。韦陟来京城,想通过吉温靠近安禄山。他与吉温部在河东,带了许多特产送给吉温。这下子被抓到把柄。查。监察弹劾韦陟,抓来审查。牵到了吉温。吉温确实收了礼,受贿,贬官。贬到地方。吉温急了,找安禄山,密报,请替他说情。安禄山马上就说情,正是杨国忠求之不得的。这是结党营私,就把吉温改为流放。这种人一身都是案子,就整一条,抢占民口,贬到岭南。吉温不肯去,在流放途中慢慢走,走到广西。停下来,不走了。想赖着。杨国忠派御史查,赶到后,抓进牢中,整死了。有人说,这个案子是安史之乱的导火索。只有二个月,安史之乱爆发了。有一定道理。吉温被整,表明锋芒打世了安禄山的堡垒。表面的确是杨国忠得分了,但是我觉得奇怪。总有问题在里面。安禄山这样的节度使,要整他,不能这样整,不能一下子拿下,就得稳住他。在一件件地逼他,逼上绝路。吉温对安禄山没有损耗,这是打草惊蛇。杨国忠误国。真那么蠢吗?第二件事是干脆让京兆尹包围安禄山的家,抄家,把三个有逼出反状。死了都没有找到。这是典型的打草惊蛇。儿子马上密报安禄山,家被抄了。安禄山在范阳惊与怒。这与以前大不相同。以前有吉温,在朝中可以准确把握玄宗的太度,了解杨国忠,现在安禄山等于瞎子。他盘算,问题更大了,如果没有玄宗不默许,杨国忠敢抄家吗?那么玄宗的态度是什么?想不清,让人写了奏折,向玄宗告状,列举了杨国忠的罪状。向玄宗摊牌。玄宗认饵到了严重,却也没追杨国忠的责任,拿下了京兆尹,撤职,贬到外地,算是有一个交待。安禄山知道杨国忠是元凶,不法办,自己的日子就没完没了。因此这时安禄山对玄宗渐渐失望。玄宗请安禄山来朝中为儿子举行婚礼。安禄山推辞不来。再请来华清池共沐新汤。推不掉了。去还是不去?他犹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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