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门外汉”到两弹元勋
隔行如隔山,陈能宽付出了多少努力可想而知。“我连炸药是什么东西都没看到过,什么叫炸药,行业里面叫作黑素今,什么TNT,不知道,雷管,根本不知道什么叫雷管,都没碰到过。”就这样,陈能宽边学边做,带领团队在北京远郊的古长城下,开始了原子弹研制中的“爆轰”物理实验。科学有时真的很容易让人入魔似的着迷。“到了晚上不能睡觉,都得想。有时候看到这个长城外面的那个山都好像那个波形,总是一高一低的,不像海平面很平。”
六十年代的中国,经济基础相对比较落后。要搞世界最尖端的技术,研制耗费巨资的核武器,谈何容易。多年后,陈能宽常与熟人开玩笑,“没有计算机,有时就使用算盘,原来我们老祖宗发明的算盘,还可以解决尖端武器所要的问题么”。1962年9月,在陈能宽带领下的攻关队伍,终于在化工技术、聚合设计技术、“增压”技术、材料状态方程和相应实验测试技术等多方面取得了重大突破。这一切在共和国科技史上,都具有开创性的意义。
长城脚下的试验场已不能适应迅速发展的需要了。1963年初,陈能宽又率领一支更大却同样年轻的攻关队伍进军青海,向更高的台阶冲刺。在陈能宽直接参与领导下,相继取得了为进行我国第一颗原子弹核爆试验所必不可少的有决定性意义的多个成果。
1964年秋,中国第一颗原子弹在甘肃酒泉的一个秘密工厂装配出来,通过专列运送到了马兰核试验基地。西北戈壁的试验基地,每个人都感到一种前所末有的责任和期待,大家各自以不同的方式默默传递着这种心情。1964年10月16日14时59分40秒,罗布泊试验基地主控站操作员按下了电钮,十秒钟后,强光一闪,火球迸放,随着隆隆的巨响,巨大的蘑菇云腾空而起。震彻大地的东方巨响,向世界昭示着中国国防科技的又一次腾飞,此时的实验基地现场一片欢腾。陈能宽百感交集,想说的话很多,但说不出来。事后,他写了一首打油诗形容当时的情形:东方巨响,大漠天苍,云似蘑菇腾地长,人伴春雷鼓掌。
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后,陈能宽马上投身原子弹武器化和氢弹的攻关中。中国第一颗氢弹试验时,陈能宽是试验现场的总负责人之一。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他集中了大量精力参与到核试验爆炸方式的转变工作之中。
1982年,由他参与领导进行的“聚合爆轰波人工热核反应研究”,获得全国自然科学一等奖。1986年,他同邓稼先一起,作为国家级科技进步特等奖的领奖代表,登上主席台,接受了国家的最高奖励。
朋友们说,陈能宽的好学可能与他的名字有关,宽阔,所以海纳百川,更有人为他写下这样一副藏头联:能容天下事,宽待天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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