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雁:把血的颜色说成是红的(3)

孟大雁:把血的颜色说成是红的(3)

——漫谈杨虎导演电影《刘老庄八十二壮士》

摘要:《刘老庄八十二壮士》是历史的血痕中开出的一朵英雄之花。也许是教育背景和年龄的关系,我在看完本片之后,仿佛又重回到了为民族存亡而热血抗争的那个年代,身心又一次受到了洗礼,被片中新四军战士同仇敌忾、视死如归英雄气概鼓荡得热血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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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虎没有忘记英雄主义所彰显的崇高价值,在人物人格塑造上的意义。古罗马文论家朗吉弩斯,将文艺作品对人的“人格培育”的作用,比喻为“伟大心灵的回响”。他认为:人一旦失去了对伟大心灵的感应和体悟,人性中的麻木、冷漠、委琐就会接踵而至,人生必然会阴暗卑下。所以,可以说,真正的英雄主义精神,永远都不应只是过去的辉煌和少数豪杰的壮举,而应是一个阶层、一个集团和一个民族的生命涵养和人格提升。一句话,只要我们还对尊严和高贵的人生心存向往,那么,英雄主义的心灵回响就不应该断绝,对它任何形式的轻慢或熟视无睹,都是我们民族的一种悲哀。

《刘老庄八十二壮士》中有这样一个情节,当他们发现赖以退却的交通壕是一条“断头路”时,面临一下子陷入绝境的副连长石学富,本能地喊出“是断头路,早点咋不说,叫弟兄们怎么办?”指导员李云鹏暴怒了:“那乡亲们怎么办?后方机关怎么办?”在他的意识里,军人为保护老百姓、保护后方机关和主力部队而牺牲是天经地义的事,容不得有半点的怀疑和懈怠!这时连长主动承担了责任,并下令“不愿意坚守阵地的,可以立马走人,不算临阵脱逃。”寂静无声的战场上,战士们回答他的是一声声子弹上膛的声响,副连长石学富也扛起了一箱弹药走上了前沿战位。至此,四连的将士们在生死关头完成了一次责任和人性、生命和义务的碰撞,在悲壮中竖起了一座英雄的雕像。

其实,像这种以少御多的阻击战,在战场上是常有的事。它的意义就在于以少量的代价去保护更大的战场利益。这少量的代价,可能是物也可能是人,是军人就该理解这一点。所不同的是,你怎样面对死亡,你以自己的牺牲在战场换来的是什么。

从这一点来说,历史上的刘老庄之战,本身就是一个伟大的战役。新四军以一个连的兵力,迟滞了敌千余人10个小时的对我后方机关和老百姓的围剿;以82人牺牲的代价,换来了歼敌170人,伤敌400余人的战果。据说,这些英雄们在完成阻击任务后,没有一个人被俘,没有留给敌人一件完整的武器,表现出了革命军人高尚的气节、顽强的斗志和取义成仁的大无畏精神。

影片中对敌我双方关系的表现,也是一大突破。片中不仅仅表现了两个武装集团在战场上的较量,而且把这种战场较量延伸到了双方的思想、信仰、智慧、道德领域中去展现。值得注意的是,片中的日军,没有时下许多“雷人”神剧中滑稽戏虐、不堪一击的形象:机械化的装备、严整的军纪、狡猾的作战意图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日军的真实。而联队长川岛侄儿太郎的被俘、日军小队长佐佐木设法营救太郎的细节,却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日本民族的心态。影片中,被俘日军太郎在回答小孔明“小小年纪为什么不去读书,却来中国杀人”的提问时,用稚气未脱、背书似的腔调说道:“为了解放支那,为了大东亚共荣,谁反对我们就得死!”,这从一个侧面揭示了日本军国主义在欺骗年轻的国民去充当炮灰时,也是把侵略战争蒙上了一层圣战的面孔。杨虎不止一次地和我讲,他在进行剧本修改时,特意在联队长川岛和小队长佐佐木对话中加上了这样一段话:“杀一个中国人时,被一群中国人看到了,你就要把这一群中国人杀掉;而你杀一群中国人时被一村的中国人看到,那就得把他们统统杀掉。如果有一个人活下来了,那他就永世都会记着这个仇恨。 ”——这段话,表明了非正义战争对人类的戕害、暴露了日本军国主义暴戾残忍的本性,也间接的反映出了侵略者多端作恶时诚惶诚恐的心态。

也有些抗战影片声称要把作战的双方还原成人去写,把他们都当成有信仰的群体去表现。殊不知这两个为着各自利益去殊死搏杀的群体,他们的信仰有着高尚和邪恶的区别,这两个群体的人也有着斗士和魔鬼的区分。如战场被俘士兵交换的一场戏,当被交换的双方士兵在身体相错的一瞬间,新四军战士小罗突然高声唱起了“新四军军歌”大踏步走回自己的阵营,这时日军士兵太郎也匆忙唱起了日本国歌“君之代”来应对。——这件事在历史上未必有,但却是现实战场上一种敌我双方真实思想、情感和信念的流漏和比拼!这个颇具特色的矛盾冲突,让观众从单纯的历史事件关注中,转化成了对这类民族冲突中各自所采取的行为方式的思考;导演在这两支军队、两个士兵的“同”与“不同”的艺术处理中,为我们感悟军人生命价值以及战争性质提供了一种深刻的联想。

责任编辑:潘攀校对:叶其英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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