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险是工业社会中现代性自我政治化的动力;在风险社会中,政治的概念、地位和媒介发生了变化。而作为连接政治体系和社会成员的纽带以及政治体系运行的合法性基础的政治认同,是在一种政治文化的观念下对自己归属组织单位的认同。立足于风险社会来反思现代生活,在一定程度上也引发了人们对原有政治认同的质疑和边缘化搁置。
一、风险社会的内涵与特征
(一)风险与风险社会
风险意味着不确定性,是一种可能的潜在的危险。随着人类实践规模的扩大、程度的加深,由此而产生的各种风险对人类的生存和发展产生着巨大的威胁。风险改变了传统的交往模式、伦理道德、法律以及习俗等,原有的制度和监督机制失效,社会成员感受到了“存在性焦虑”和普遍的不安全感。风险也改变了交往主体之间的信任关系,使人际关系间存在着信任危机。风险成了现代社会中根本的主要的社会现象,它不仅指称有害于人类的客观事物,还指称人们相应的价值观念,是风险意识和风险客体的内在统一。
德国社会学家乌尔里希·贝克用“风险社会”这一概念来描述在现代性和全球化背景下,这种由人类知识的增长和科学技术的进步引起的不确定性造成了人类生存境遇的改变。风险社会是人类社会生产力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必然产物,也就是以科学技术为推动力的工业社会和信息社会发展过程的衍生物。“风险暗示着一个企图主动与它的过去亦即现代工业文明的主要特征进行决裂的社会。”[1]作为一种新的时代特征,风险社会既代表一种新的社会发展形态,更意味着一种新的社会运作机制的诞生、一种新的社会秩序规则的出现。“在风险社会中,不明的和无法预料的后果成为历史和社会的主宰力量。”[2]
(二)风险社会的特征
1. 全球性。在风险社会,风险规模和范围大大扩张,超越了民族、国家的地域限制,成了全球性的,并对整个人类生活产生着威胁。在这种全球化的秩序中,“世界范围内的社会关系的强化,这种关系以这样一种方式将彼此相距甚远的地域连接起来,即此地发生的事可能是由许多英里之外的异地事件而引起,反之亦然”[3]。当代社会的风险是全球性风险,应对和规避风险也成了全球共同的事情。全球化使得风险扩散效应加剧,地方生活日益受到外部影响的重塑,遥远的事件或力量可能会影响甚至决定地方性的活动,“以污染流通的普遍性和超国家性的观点来看,巴伐利亚森林中一片草叶的生命,最终将依赖于国际协议的制定和遵守。风险社会在此意义上是一个世界性的风险社会”[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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