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集 病榻绝笔

【短片】

1923年10月18日，重病缠身的列宁未经医生同意，悄悄乘汽车从休养地哥尔克村来到了首都莫斯科。他以关注的目光环顾克林姆林宫的教堂和广场，面对着党中央委员会和人民委员会的办公大楼，沉思良久。这一次，他没有同昔日的同事们见面，只是在克林姆林宫的图书馆里挑了一些书，便回到了哥尔克村。然而这次不做声响的、半秘密的访问，也许连列宁本人也没有想到，这成了他的最后告别。

【主持人】

早在一年前，列宁第一次中风，他的右臂与右腿部分失去了功能，说话也出现了障碍。此后，他依然以顽强的意志、超人的毅力，一边与病魔作斗争，一边坚持工作，列宁几乎每天工作都在16小时以上，超负荷的运转终于压垮了他的身体。此时，躺在病榻上的列宁，仍然牵挂着国家的前途和命运。

（推出片名—— 第十八集 病榻绝笔）

【短片】

哥尔克村，位于莫斯科近郊，是沙皇时代的一个庄园。列宁患病后便搬到这里办公和疗养。新生的苏维埃政权的很多理论指导和国家政策都是在这里构思和形成的。这个占地350公顷的小村庄，俨然成为了国家的思想中心。

1922年11月20日，列宁带着在这里写成的演讲稿回到了莫斯科。他在俄罗斯首都苏维埃全会上发表了激情洋溢的讲演：“社会主义现在已经不是一个遥远将来。我们把社会主义拖进了日常生活，我们应当弄清这一点。新经济政策的俄国将变成社会主义的俄国。”[1]演讲获得了热烈的掌声，无数人为之振奋。

【主持人】

然而，这却是列宁一生中最后的一次演讲了。1922年12月，列宁第二次中风，右半身瘫痪。看护他的德国教授福尔斯特回忆道：“当他的右臂完全不能动弹时，他仍想尽量用他的左臂，以便不使别人帮助。为他人服务是他终生的格言，不要别人侍候，要自己照顾自己——他一直遵守着这条最高信条，直到他生命的最后时刻。”

【短片】

列宁预感到自己生命危在旦夕。他迫切地希望用不多的时日，对党和国家的重大问题提出意见和建议。于是，他向政治局提出请求，每天给无法执笔的他一定的口授时间，以便把思考的意见记录下来。经过和医生商量，政治局决定每天给列宁5-10分钟的口授时间。

口授有时很艰难，列宁躺在床上，偶尔会被一两句话卡住，思路也难以接续。列宁感慨道：“我把要说的全忘了！真见鬼！”

为了不让列宁用唯一能够工作的左手去拿书，工作人员为列宁做了一个让他放书的特殊台架。即便如此，列宁仍坚持读完了苏汉诺夫的《革命札记》第三卷和第四卷，并口授完成了他的《论我国革命》这篇著名文章。

【专家访谈】

苏汉诺夫的《革命札记》，书中散布的是在俄国这样经济文化落后的国家，不具备进行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条件。这种错误论调，当时颇具迷惑性。列宁提出，应坚持马克思主义的历史辩证法，从俄国实际出发，先夺取政权，然后大力发展生产力，建设社会主义。这深刻地论证了十月革命道路的历史合理性，有力地批判了机械照搬马克思主义来否定十月革命的错误观点。

【短片】

从1922年12月到1923年2月，除了《论我国革命》外，列宁还断断续续地口述完成了《日记摘录》、《论合作社》、《我们怎样改组工农检查院》和《宁肯少些，但要好些》等5篇有关理论和政策的文章，以及《给代表大会的信》等3封有关给党的领导的信件，对十月革命以后党和国家建设中的一系列重要问题进行了多方面的继续探索。他总结了5年多社会主义的实践经验，特别是一年多新经济政策的经验，提出了社会主义建设的许多崭新构想，被称为“列宁晚年思想”。

【主持人】

1923年3月6日，列宁口授了他的最后一封信，此后健康状况进一步恶化。以至他未能坚持将口述形成的文字信件传达给代表大会。而列宁在他口述的“政治遗嘱”中想要做出的一些改革设想，也没有能在其后的代表大会上提出来。实际上，列宁因发病而无法与同事们的沟通后，许多问题就更加紧迫地摆到了中央委员会面前。

【短片】

列宁估计到，他关于改组工农检查院的主张，必定会受到党内不少人直接或间接的反对。事实果然如此，政治局许多人对此不能理解。布哈林作为《真理报》主编，对发表《宁肯少些，但要好些》一文迟疑不决。在一次政治局紧急会议上，有人甚至提议，出版一张刊有这篇文章的《真理报》“特别版”，专供列宁一个人阅读，这样，既可以使全党和全国人民不知道有这篇文章，又可以借此来安慰列宁。

【专家】

列宁的晚年，思想更加辉煌。可以说，他对社会主义的认识有了一个新的飞跃。他说，“我们对社会主义的看法根本改变了。”他强调经济文化落后的俄国过渡到社会主义需要经过一系列的中间环节；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特别是要加快实现工业化和电气化；要巩固工农联盟，通过合作社的办法引导农民走向社会主义；要大力地发展教育、科技，提高民族的素质，特别是列宁强调要反对腐败，密切党群关系，加强国家政权建设和执政党建设等等。这些思想观点为在经济文化落后的国家建设社会主义，提供了极为宝贵的历史遗产。

【短片】

1923年3月10日，列宁第三次严重发病，失去了话言能力。

此前几个小时，列宁对陪护他的妹妹玛·伊·乌里扬诺娃说：“1918年，多亏了卡普兰的一枪，我休息了一阵子，而后来这种机会再也没有了……”

1924年1月21日下午6点，列宁因脑溢血引起呼吸器官的麻痹而去世，走完了他伟大而又短暂的一生，终年54岁。

【短片】

1924年1月，天气非常寒冷。23日，士兵、农民和工人们流着眼泪，顶着风雪，迈着艰难的步伐，抬着列宁的遗体走向莫斯科。为了给这位人民领袖送行，周围的群众不顾刺骨的寒风，倾家出动，40多公里的路上送行的队伍不见头尾，哭声感天动地。

中国革命的先行者孙中山写了“国友人师”的挽词，称赞列宁是“革命中之圣人”。

【专家访谈】

列宁晚年对十月革命道路和新经济政策初步经验进行了总结，进一步指出：必须把党和国家的重心从夺取政权转移到建设上来；合作社是把个人利益和国家利益结合起来的最好形式；必须高度重视文化建设和提高民族素质；要加强国家政权和执政党建设；要以完全平等、互相尊重、友好合作的原则处理民族关系等。他说，“我们不得不承认我们对社会主义的整个看法根本改变了。”马克思主义的精髓是对具体的问题作具体的分析，列宁正是从分析俄国具体情况提出这些重要观点的。他对待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态度是我们应当坚持和学习的。

【主持人】

一个伟人走了，他留下的是他热爱的国家和人民，列宁的政治遗嘱能否得到执行？新的领导人又将如何带领这个年轻的国家继续前进？请看下集《路的博弈》。

主题歌起——（字幕：请看下集《路的博弈》）

[1] 《列宁全集》第43卷，第302页，北京：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