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强参加湖南代表团审议政府工作报告,提到城镇化时,来自娄底的肖安江代表插话,一口气提了5条建议。李克强笑着说:“不要干扰他发言,这是法律赋予人民代表的应有权利”。无独有偶,在贵州省代表团的分组讨论会上,农民代表梁文同和同为代表的贵州省副省长蒙启良“抢”起了最后一个发言机会:“蒙省长,别和我抢了,让我发几句言吧!”
无论是抢话还是插话,自然都有失礼之处,即便在日常生活中也是如此。不过,抢话和插话,也彰显了角色意识。农民代表和领导干部代表,共同的身份都是人大代表,有着一致的权利义务。该发言时积极主动,该审议、表决时当仁不让,该提出建议、批评时绝不推辞。就如肖安江代表事后所言:“怕抓不住机会,自己的建议得不到重视,我出点丑没关系,只要帮农民解决问题。”
与之相应,领导人也把自己当作普通代表。试举两例:2010年3月5日,胡锦涛参加江苏代表团审议,9位代表发言后,会议主持人说:“代表发言结束,请胡锦涛总书记讲话。”胡锦涛笑着纠正说:“代表发言还没有结束,我作为一名人大代表也作一个发言。”2009年3月10日,温家宝参加内蒙古代表团审议,来自基层的代表顾双燕羞涩地说:“我讲出来供您参考,不是要求您。”温家宝很认真地回答:“你是人民代表,有要求我的权利。”
值得嘉许的是,肖安江、梁文同等人确实是有话要说,并且不说不快。他们都是一口气有的放矢地提了几条建议,真正体现了人民选我我为人民,深入基层听民声、纳民意,了解民众最急、最想、最忧、最盼的事情,为百姓的根本利益请命,为人民讲真话、讲实话。
自以为“出了丑”的肖安江,赢得了李克强的带头鼓掌,也赢得了与会代表的掌声。从掌声中,我们看到了权力崇拜被破除,看到了法大于权的追求,也感受到了比不封路、不铺红地毯更有现实意义的法治清风、政治新风。
每年的两会,代表、委员们的角色意识都是一个话题。李克强“让代表插话”,给那些患“失语症”的代表敲响了警钟。参加两会,不是去打酱油的,更不是拉关系聚人脉的,若不能以天下为己任,为民生而呐喊,而是仅仅享受代表、委员的荣光,那光环会很快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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