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平：学习十八大精神要“四看”（2）

4.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第四个方面提炼了社会主义核心的价值观24个字。这个讨论是非常多的，十六届六中全会以来，我们社科院、中央党校四个单位大家讨论，各说各的话一直也没有拿出来东西让中央定。所以记得国防大学的专家说外国的价值观自由、平等、博爱就两三句话完了，你为什么能搞导弹、为什么能搞航天飞机、为什么能获诺贝尔奖都往这方面归。咱们国家归起来好像没有统一的东西。现在虽然还是有待综合，但是比以前应该是凝练很多了。

第一个关于国家的八个字，基本上用的是宪法中的定语。宪法说我们要建立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前面的定语就成了第一个八个字。

第二个从规范讲，包括自由。第三个从传统的价值观里面提炼。培林讲中央委员会讨论非常多，有的人认为直接从法国的自由、博爱直接延伸国家。大家觉得不能，西方东西他的核心可以理解，但是不能直接移植，因为你没有成长的概念提出的条件。有人提出能不能用仁义礼智信这几条概括出几条，或者加一句话变成一个现代语言，最后也不同意。大家觉得现在80后、90后已经看不懂了，你再解释半天，又更不懂了。

我们现在概括的第三个八个字是从传统的价值观提炼出来的，我觉得这个很好，这是一个方向。像西点军校的校训就是“责任、荣誉、国家”。我们要提炼出这样的就行了。个人来说就是责任，责任奋斗要为了荣誉，荣誉包括自己包括国家。就像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把这一套东西勾连起来了。

这一套韩国做得比较好。韩国强调两个核心概念，一个是心，一个是静。心是发自内心的，静是讲人际关系有一套体系。中国把这个破坏得够厉害。

5、生态文明建设

第五就是生态文明建设，刚才我也讲，生态文明建设真搞好了，不是说现在少开一天车，我觉得那个都是形式主义，我们做过研究，真正的生活方式其实很少，将来可能到7%、8%。现在能到1%、2%。最大的还是工业化和农业。这个方面我们如何纳入到我们生产成本，这可能要从社会建设，不是说你光宣传低碳，这是必要的，但是我觉得这是远远不够的。同时我个人认为在生态文明中造成一种新的启示。

6、社会建设：不仅仅是社会管控

十七大报告中讲到社会建设主要讲的是公共安全、社会控制、社会管理。关于社会建设将来由谁来管，四川政协主席金主席特别给中央写了一个报告，社会建设无论如何不能归给政法委搞，政法委搞了就成了管人的方式，他认为是社会秩序的维护。如果社会控制、社会管理又向控制社会管制的角度的讲，那我们的社会就不需要讨论这个问题，没有任何的进步。

我记得在昌平的时候，有的城镇书记跟我说过这样的话，现在让我们拆老百姓的房子，又让我不要让老百姓不高兴，这你让我怎么干？你让我拆房子，还让他对我没意见？除了找黑社会拆他房子，还能怎么办？你会发现这个问题是相互矛盾的，我怎么解决？有的时候基层干部的困境可能和我们制度设计有关。我们如何不让基层干部用这种手段。我们老师认为基层干部素质不高，我个人认为基层干部素质相当高，他是以解决问题为目标。任何东西都有解决的办法，我们在制度上如何创造更好的环境。

我个人认为将来对农村土地可能趋向四种政策：农户的土地承包经营、大户承包经营、合作社、农业公司这四种类型。我们不同的区域发展对这四种类型需要是不一样的。你觉得我们这个社会发展究竟允许当地农民在农业经营中采取哪一种组织类型，我们才能维护农民权益？否则现在农民征地都给钱，给多少是合适？最后要是为了让农民不反对，一户给一亿那没问题，这样的话北京也能解决这个问题，但是能给的起吗？所以我觉得不从理论上探讨，这个问题讲不清楚。

北京有几个新的典型，2009年以后北京农村征地中出现了一个最惠国待遇，流转地一年给我800块钱等等价格，其中有了一条，给我地的每年租金不低于周围其他村的标准。这类似于最惠国待遇。有了这一条你现在给我八百，周围村给了1200，那也要给我提到1200。慢慢的乡镇土地扭转的公共平台、统一价格、统一服务慢慢就出现了，这就是好事。后沙浴那天搞中组部人才基地产业园建设，第一次这个园区征的老百姓地给了你，以后老百姓发生任何矛盾，征地的单位企业要负责。不是政府给了新的开发区以后，政府跟老百姓就没有关系了。新的开发区老百姓遇到的问题你都得接着。这就是协商，你要是不同意你就不征地。政策制度上是一回事，实际上我们走得远远的超过了政策，那我们政策要保证相互衔接。否则扔太远了以后，政策对行为就没有约束力。最大的问题就是小产权，小产权不合法你又不管，一年不管、两年不管、三年不管、五年不管、十年不管，十年不管谁不盖小产权房谁是傻子。

我们在四川调查的时候，成都市委组织部长跟我们讲过，他觉得他特别对不起老支书，老支书听他们的话，不把农地转为工业用地，一直保留到最后，结果征地中他的农地给的价格是最低的，别的地都是工业用地。老支书最后也落选了，老支书很好的一个人，为党干了几十年一直是老先进、老模范。

社会建设有新提法，在十八大报告里面罗列了六条：教育、就业、收入、保障、健康、社会管理。我觉得社会管理很重要，大家可以看看魏礼群的文章和龚卫兵的文章。这个学问也非常大，现在有一个倾向就是把社会管理作为生活控制，社会管理是秩序的一个方面，但是还有服务、调研、针对性的解决问题这方面。可能北京把解决问题这方面要提炼。因为十八大以前是侧重于社会安全，而且侧重的安全秩序安全、食品安全、公共安全。从十八大概括和2月19号胡锦涛的讲话以后特别强调了民生、社会组织、社会事业改革，这就超出了公共安全而是把整个社会事业的改革提了出来。

社会改革怎么看这个问题，我们还没有看到十八大报告的英文本，包括我们讲社会管理的什么意思。新华社一般说的是social management。我们研究这个问题觉得这个不一定的合适，social management还是政府管理的方式，如果用social governance，翻译为社会控制、社会自治、社会自律这个里头，可能是不是更好一点，我们表面上翻译好像是一个词义，但是含义是不一样的。我们中文把它翻译作社会管理，social management更强调政府来配制资源，social governance更强调社会自己来管理自己，所以西方有一句话Governance Without Government，没有政府的社会治理，这也是一个概念。在这个意义上政府很大一部分要区别哪些事情是我们能干，或者是不适合政府干的，政府干不好的。我觉得我们街道层次探讨这个问题非常重要，否则的街道对于工作的劳累程度相当厉害的，这样把人搞的很疲惫了，我觉得对工作效率也不一定好。

我记得成都调查，成都社区工作可能走在北京的前头，而且他们能够针对性的提出来。比如说比较没有提出售楼处的房子归谁所有。成都都把这些问题提完了，北京市可能手续办完了就没有人管这些问题了。包括成都市最早提出了备案制而没有搞登记制。如何促进社会基层更有活力促进这些边界，我觉得可能有很大探索余地，这是一个方向，这是一个话，究竟哪些是能管，哪些事不该管？我记得成都市组织部的副部长他跟我们讲，至少两个事政府不应该管，住在单元楼里应该不应该养狗，政府完全管不了，这应该通过社区讨论、楼道讨论、安全单位讨论自己制定规则。我们叫做支部上楼、支部入户、支部入楼道，这个领域你能进去吗？部长提出的问题，哪些问题我们要划分一个领域。

而且十八大提出了社会体制改革，党委领导的社会管理体制，政府主导的公共服务体制，包括政社分开、权责分明现代社会的组织体制，这一块也很重要。我觉得北京市这方面可能做得很严格，我们六七个人到周围的农家乐开一个会很麻烦，必须得有单位的证明，不然他怕你搞非法活动。北京市这方面如何做？我觉得，都是可以探讨的。形成源头处理、社会管理制度。我觉得这里头区分有一些矛盾可能很小，尤其要防止突发性的事件，去报复社会这种事要防止。不要以为这种事不可能，我们在印度调查的时候，印度这种事很多。他们叫“黑夜政治”。已经就是我认了我是下等人，只要是有灯光、有人的时候我认认真真的给你拖鞋、擦地、倒水没有问题，但是不能停电。一停电社会秩序就乱得一塌糊涂。他没有政党、没有组织纲领、没有推翻社会的政党的行动，但是你会发现社会不认同愤怒的情绪非常大。

我觉得中国有这样的苗头，包括砸日本车的事件，汽油涨价的时候有人在加油站闹事，我觉得都要注意。这里头如何处理，社会管理还是要吸收很多国外的东西。中国社会秩序维持起来，社会成本相当高，我们在美国做调查起来，有的公共秩序维持起来成本不是很高，我记得在社会调查，美国游行可以游行，但是你必须通报警察，你游行要干什么？几点游行？不能打人。你想烧车、砸窗户没问题，你说你几点几分砸几个窗户你说好，你想烧哪个车，都说好。然后警察跟那个车主商量，有人想烧你的车，你车值10万吗？烧完了以后赔你40万行不行。要是不愿意，警察会跟他们说你想烧的车人不愿意，你要么加钱。真跟咱们演戏一样。我记得有一次，也是2009年，有一次学生游行，美国警察用橡皮子弹开枪打死了四个学生，这个事闹的很大，最后不了了之，为什么？因为说好了砸左边的窗户，结果游行的时候人激动砸了右边窗户，一砸右边窗户警察发现跟约定不相符，这就出现了不可控事件，美国认为什么最严重？不是说你打人严重，是出现不可控最严重，立即开枪。最后追查说好几点几分砸左边窗户，没说砸右边窗户，一砸右边窗户意味着下一步干什么我不知道，这是最危险的。这些东西我们可不可以借鉴一下。

社会体制改革基本上罗列了方式，究竟我们的社会和政府是什么样的分工，十八大来看还没有具体的弄，但是方向指出来了，未来有可能有很长的路走，但是坚持党的领导，坚持社会主义、坚持社会秩序这个我觉得可能变不了，这个不要讲其他国家的先例，有的跟民族的事实有关系，你要都讲国家先例，别的国家也有很多有意思的，我们去沙特阿拉伯、迪拜、阿拉伯联合酋长国，那个地方交通秩序特好，那个地方出了车祸是不救人的。追究司机的责任，撞了你是不管治疗的，认为撞了就是爱护你把你召回到天国去，如果撞死了你就上升了，把你召回天国了。如果没撞死就是主卸掉你一条胳膊我不让你劳动了，让你休养了，死了等于活该，走路都是安安静静的没有人违法。

你到越南看看，车撞得都是坑坑洼洼的。越南认为汽车撞不坏，蹭一下是正常的。所以你看他的汽车坑坑洼洼的。但是有了这种余地以后，反而没有什么大的事故。所以我觉得不同的文明，很难比较，只能立足于本土的知识积累，不能说别人的就好。我觉得将来能够把社区认同提高了，不同身份的人有一定分寸，沟通起来。这个机制我觉得中国得慢慢成长。

养老这些东西，像月坛的养老院我都去看过，我觉得也是一个方面，养老院如何解决群众关心的问题，我觉得这对我们街道是一个很大的工作。所以我们现在提出了七条要求，一个是发展、改革、领导、正义、共同富裕、强调社会和谐，其实真正难的是共同富裕。

7.缩小收入差距、走向共同富裕对中国社会的发展至关重要

在十八大上讨论，别人说中国以前就是搞投资、出口、国内消费三架马车，国内消费中国是死活拉不起来，咱们挣钱都是生产东西给别人用的，自己又用不了。国外的中国产品特别有竞争性，你要到美国去看，那个鞋算了算也就是五六十一双，很好的鞋，你要不买就觉得自己脑子傻。而我们出口的加上税以后，还比国内便宜很多，这种情况我觉得对国内消费都不是合适的。

问题是什么？讲到消费最重要的还是和消费有关。李培林在十八大上讲，中国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消费的结构和分配方式有关。需要消费的人没钱，有钱的人不需要消费，有钱的人什么都有，没钱的什么都没有，那点钱还要攒着，孩子要上学、生病所以都不消费了。分配是一个很大的问题。经济学家也在研究。我个人觉得对于这个问题不要过于乐观，现在中国这个时期面临什么时期，因为我们农村比较多，研究提高劳动生产率的时候，有人扶贫但是没有一定人给你太高的帮助，农民遇到什么问题，刚开始联产承包责任制解决的是农民生产积极性的问题，你有积极性生产了，土地产量上去了，你也收入多了。现在遇到的什么问题？不但要解决人的积极性的问题，甚至说人的积极性相对靠后了，要解决生产效率的问题，你积极了地上生产多少，你原来生产100斤，你积极了生产200斤，碰上一个不积极的生产五百斤，我要你的积极性干嘛？

中国现在农村遇到的问题，就是津巴布韦遇到的问题，而且已经解决的问题。津巴布韦原来土地被英国的白人农场主领着，把当地农民当作类似于合同农民、劳动力来用。结果土地都被外国大资本控制着，所以他们认为要解放咱们国家的农民，要土地承包权，把白人赶走了，把白人赶到赞比亚，赞比亚一看这是优势资本，赞比亚把白人农场主接纳过去了，结果赞比亚的农业上了一个大台阶。这些解放军赶走了白人，自己成了农场主，自己种地，结果发现自己种地认认真真打的粮食，还不如白人剥削完了以后给自己的多，这怎么办。

我们现在提出农业四化，所有权、生产的经验、资金投入、管理技术，这四个东西是一体化的。不是所有权解决了你就能挣得多，你有了积极性，你只生产两百斤，万一别人不认真地生产搞五百斤怎么办？而且现在十八大报告提出现代农业，现代农业需要什么样的劳动力，大家需要高知识的技术的劳动力，真的吗？我们调查以河北武安做的农村调研发展，现在农业需要什么劳动力？一个聪明人领着一帮脑子不太灵光的，你能听懂话就行，就像黄瓜秧上结了一个黄点，你给我滴一滴营养液。不用很高的知识，更高的知识没有用。我们现在讲的提高科学技术水平解决什么问题。你单纯靠农业现代化，真的需要高技术劳动力吗？深究很多问题都不一定。

如果你看资本主义早期的劳动力，是一个很著名的空想社会主义者说的。他把杀猪分成18个工作岗位，剥猪皮的人技术最高的，剁猪尾巴那个人技术最低的，同样的劳动，因为不同的劳动素质你得分工。所以我总觉得大家无论如何要加强自己的需要，无论如何提高自己的素质，千万别混日子，混日子稍微产业结构一升级，整体上淘汰了。大家去没去过北京的地铁公司，全是年轻人，30多岁当老总，30多岁的负责人。为什么？地铁由原来的挖洞、钻机整个变成资本密集、技术投入以后，一底老人全部都扔了，他不懂这个东西，整个队伍就更新换代了。我们的行业有没有这个，像农村的木工能感觉出来。

十八大看了这么多，真正的核心问题有哪个？还是收入差距，为什么我们这儿收入差距这么大，我们国家内部的基尼系数、泰尔系数比一些资本主义国家还大，你交代不过去。应该说国家认识非常清楚，现在提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这个我们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基尼系数、泰尔系数我们算了算，现在最大问题的还是城乡差距，现在城乡差距在中国收入差距有60%的解释性。现在慢慢看来城乡差距也在下降，而个人之间因为劳动素质的差距这个也在增大。所以可能职业一生的风险都处在相对的变动之中。所以大家要有学习的精神和学习努力。

8.不但要讲收入，还要研究社会心态

十八大报告也讲到了社会心态，是一个长期的社会心态还是短期的社会心态。十八大还提出了不但要讲人民的收入，而且要研究人们的心态、研究人们的预期，这个也很重要，所以我觉得一个方面在工作上努力，在家庭上做一个平静的港湾，家庭也是我们研究的领域。

现在很多问题，很多压力留在家庭内部。如果家庭没有港湾了以后，对人的精神状态影响非常大。我们做社区工作，如果能够真正让家庭减少一些麻烦，帮助开拓一些眼界，这也是一个善莫大焉的事。我觉得基层的工作婆婆妈妈，但是善行还真不是一般人都能做的。现在社会人年轻人特别多，以前老同志命令年轻同志给你打水，现在不可能了，打水是谁需要谁打水，年轻人到了一定的状态，他慢慢就形成了这种文化了，你认可不认可是一回事，你们那一代慢慢的往边缘在走，所以我觉得大家很多心态都面临变化，要调整，所以我倒是希望社区把工作做的好一点。希望大家把自己的工作和自己的岗位和自己的意识结合起来以后遇到很多东西你不要生气。

我记得很简单的两个例子，我们到农村调查，农村妇女经常抱着孩子到运河大堤上，为什么到大堤上，她说让风吹自己，心里闷，吹两个小时心就平下来了。我说这个挺好，我自己心情烦闷的时候，我也找一个开阔的地方吹一会儿。有是惹你了，你先吹两个小时再反应，即使你打人也不会做过激的事，就怕脑门一下上血了，这口气忍不住往往造成一些后果。

在有一个就是家庭内部的矛盾，我自己体会的，用社会学的方法，如果老婆找你要买东西的时候，我自己感觉就是不要降标准。要提标准，她要买三千的你就给他买六千的。他说六千的你就买一万二的，你不要怕花钱，花一次钱以后他再也不找你麻烦了。你要往后退就不行。我当时总结了一个道理，你把这个价钱乘以二再加一个尾数，一般就能解决问题了。结果我们的同事试了一下他说你这个不管用，我说你怎么试的？他说老婆以前爱吃八块钱的雪糕，二八一十六加四，他给他老婆买了20块钱的八喜，从此以后他老婆只吃八喜了。我说你拿雪糕测试这个太没劲了。你得拿贵重的东西，你这纯粹就是培养你老婆不良习惯。你会发现生活有些东西是有乐趣的，不要把工作上的疲惫带到家庭来。

今天就讲这么多不知道对不对。需要大家理解现在的一些形势和变化，供大家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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