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方面的风险,就是我们叫体制外的金融风险上升,实际就是大家老说的民间金融、民间借贷。温州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包括吴茵的集资案,这也是和我们去年银行系统收紧银根有很大的关系,就是说正规的金融部门贷款难的话,大家只好求助于民间的信贷,民间信贷的一些地方应该说非常活跃。我昨天刚将从浙江回来,听浙江的同志说,浙江人包括机关,干部、事业单位,没有人钱放在银行里,大家有点钱全部带拆借出去了,说20%的利是很平常的,放在银行一年是3.5%,可见你拆借出去是20%算是低的。所以导致我们正规金融部门的资金是流出的,浙江的统计是他们今年的最新的数据,银行存款数据都在下降,很多钱都出了银行系统,叫体外循环。体外循环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因为金融本来就是容易产生风险的,为什么各种金融监管放在这么高的位置上?因为金融和买股票不一样,因为它容易出系统性的问题,就是说因为银行作为一个中介,包括民间借贷也是起到一个银行的作用,它是和很多部门打交道,我们如果买股票,股票跌了我们亏了,我们也就是个人的钱损失了,对别人没有太大的影响。但是金融、银行不太一样,你借了银行的钱没有还,就会导致银行有坏账,银行有坏账,银行就会缩减对别人的贷款,就是说别人应该贷的钱他就不能贷了;或者银行去催收别人的贷款,别人的钱一催收就又贷不上了,就导致坏账。这样循环,就是银行不能够给所有的人贷款了,这样你整个的经济活动,像血液流通的功能就没有了,你整个经济活动就会停止。
实际上次贷危机以后,欧洲和美国实际面临这样的问题,就是银行不贷款了,银行不贷款结果银行倒闭了,把银行拖进去了,这个就产生系统性的风险,就是一家出问题,你会影响其他家,随着链条的传递,会传递到一家、两家、三家、四家,不断扩大形成恶性循环。这个体外金融风险也是问题,它本身也没有在我们金融监管的范围之内,正规的金融机构,你在金融监管之内还出这样那样的问题,这种民间的完全是脱离金融监管的。所以它会出多大的问题?它最大的风险是你不知道风险有多大。现在是上亿的集资的案子越来越多,因为集资总是要贷出去的,否则他怎么给集资的人很高的利率?所以一旦有人还不了,它的影响也和雪球一样,很多资金链都会中断。所以体制外的金融风险在上升,刚才说最大的危险你不知道它多大,人民银行也有一个估计,可能大约占到20%。20%亦是一个非常可观的数字,这个问题怎么解决?过去就是说堵的办法,就是不让你搞。但是事实说明堵不住的,那么多集资人都被判死刑,但是你还是挡不住。这个东西还是有它现实的需求在里面。
昨天看国务院常务会议通过的温州要搞民间金融的综合改革实验区,就是要转变一种思路,就是堵和防并不能真正解决风险问题,而是要让它公开化、合法化,在阳光下运作,这样我们的金融监管各种规则才能管到它。现在也是在一个体制转换期,这方面的风险,一方面在暴露,另一方面也是在释放,只有通过这种释放的方式,才能够慢慢把风险控制住。
现在经济当中就会影响经济增长还有一个因素,就是土地资源和环境约束。土地现在确实是一个非常大的制约,到很多地方都是说经济增长我们还能不能保持高增长?江苏、浙江这些地方,关键就是说土地,没有项目。土地这么紧张,应该说和18亿亩耕地红线还是有很大的关系。现在从中央的政策来说,18亿亩耕地是一个底线,是一个红线,绝对不能触碰的。当然从学者的角度,也是有不同的看法,说得比较多,像茅于轼是公开反对18亿亩红线的说法,他认为18亿亩从经济上来说肯定是有问题,肯定要牺牲很大的经济利益,同样一亩地,你种水稻和你现在来说盖住宅,它这个土地的产出是相差太大了。可能更多是政治上、安全上的考虑。但是茅于轼这些人认为没有理由中国就不能和世界和平相处,如果我们采取正确的外交政策,我们完全可以依靠粮食进口。实际上美国、欧洲还有大量的休耕的农田,他没有需求,他们的农田是得天独厚。我们中国要大型水利工程,灌溉工程,抗旱、抗涝。我在欧洲待过,欧洲的农业就是靠天吃饭,没有什么水利工程,但是它就是风调雨顺,该下雨的时候下雨,该出太阳的时候出太阳,所以它的农业实际上生产成本很低。实际他们也非常热切要给我们出口粮食和农产品,有些美国国会的议员,有一次接待一个议员,是加州那边的,说在国会待了六十多年了。他出访只干一件事情,就是推销他们产的柑橘,所以美国人也是挺热切给我们出售农产品。这个实际上还是政治上的考虑,对未来的国际政治格局变化的考虑。但是现实上确实对我们经济增长产生的非常大的约束在里面,这个是要承认的,不改变18亿亩土地红线的基础上,政策上也可以有一些改革,有一些调整,提高我们的土地的使用效率,但是这个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第二个方面,我们电力的供求,特别是去年很多地方的电力供应还是比较紧张的,我们调研的时候有些地方拉闸限电,因为中国是拉居民电的还是很少的,就是十一五末的时候,有些地方要达到节能减排目标的时候,有些地方拉了居民电。一般情况下不会拉居民电,都是拉工业的用电,有地方工业用电紧张到什么程度?咱们一般人工作五天休息两天,他们那个地方是工作两天休息五天。就是说电力供应到了一个非常紧张的状态,影响到企业开工问题。
但是电力紧张一方面和发电能力有一定的关系,另外和我们的电价有一定的关系,中国的电价还是政府管的,可是发电用的原料是市场放开的,中国的发电主要是煤,所以计划电和市场矛盾冲突比较大,我们叫煤电关系。实际今年很重要的任务就是理顺煤电价格,因为电场老亏损,亏损当然不愿意发电了。
另外就是节能减排,我们现在节能减排的指标去年是3.5%,但是去年实际上只下降了2.1%,如果真下降了3.5的话,可能去年的经济增长9%都不会到。节能减排这个事情对我们经济增长的约束也是越来越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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