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伊·费·阿尔曼德
(12月25日)
亲爱的朋友:
继格里戈里之后,您在拉狄克的问题上也似乎是把个人的印象和对整个“暗淡的”政治形势的悲观情绪同政策混淆起来了。所以,您惋惜不已,悲观失望,唉声叹气,——仅此而已。除了目前执行的政策,不能实行其他的政策;不能拒绝正确的观点而向“梯什卡式的手法”让步。形势“暗淡”,左派软弱无力,《先驱》杂志不能出版,都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是因为革命运动发展得太慢、太不顺利。应当经受得住这种情况;跟一个人(或跟叶·波·+基)结成腐朽的联盟只会有碍于完成在困难时期坚持下去的艰巨任务。
关于“帝国主义经济主义”问题,我们有点象是“各谈各的”。您回避我所下的定义,避免谈到它,而重新把问题提出来。
“经济派”没有“拒绝过”政治斗争(这是您的说法)——这是不正确的。他们对政治斗争所下的定义是错误的,“帝国主义经济派”也是如此。
您来信说:“难道连完全拒绝民主要求也等于拒绝政治斗争吗?难道夺取政权的直接斗争不是政治斗争吗?”
问题正在于,布哈林(在某种程度上还有拉狄克)就有某种类似的论调,然而这是错误的。在“完全拒绝民主要求”的条件下,“夺取政权的直接斗争”是一种模糊的、轻率的和自相矛盾的提法,布哈林恰恰在这一点上犯了错误。
就是说,您是从另外一个有些不同的角度看问题,您认为第2节和第8节之间有矛盾。
第2节一般地指出:离开争取民主的斗争,就不可能进行社会主义革命。这是不容争辩的,而拉狄克+布哈林的毛病恰恰在于:他们不同意这一点(像您一样),但又不敢进行争辩!!
但是——它进而指出——在某种意义上,对某个时期来说,任何民主目的(不仅是自决!请注意这一点!您忘记了这一点!)都能阻碍社会主义革命。在哪种意义上呢?在哪个时期呢?在什么时候呢?用什么方式呢?例如,当运动已经搞得热火朝天,革命已经开始,需要夺取银行的时候,有人却向我们喊道:且慢,先把共和制巩固起来,使它合法化,如此等等!
例如,1905年8月,抵制杜马就是对的,这并不是拒绝政治斗争。
((第2节=一般来说拒绝参加代表机关是荒谬的;第8节=有时候应当加以拒绝。您看,这就是一个明显的对照,它说明第2节和第8节之间没有矛盾。))
驳斥尤尼乌斯问题。时期:帝国主义战争。反对它的手段呢?只有德国社会主义革命。尤尼乌斯不彻底,没有说出这一点,而是撇开社会主义革命来强调民主问题。
应当善于把争取民主的斗争和争取社会主义革命的斗争结合起来,并使前者服从于后者。全部困难就在这里,全部实质就在这里。
托尔斯泰主义者和无政府主义者抛弃前者。布哈林和拉狄克由于不善于把两者结合起来而陷入迷途。
我的看法是:不要忽略主要的东西(社会主义革命);要把它提到首位(尤尼乌斯没有这样做);要使一切民主要求服从于它,与它配合,共同隶属于它,提出这些要求时(拉狄克+布哈林不恰当地排除二者中的一个)要记住,争取主要东西的斗争可能从争取局部东西的斗争开始而猛烈发展起来。我认为,只有这样看问题才是正确的。
1891年法国+俄国反对德国的战争。您采用了“我的标准”,但您用它仅仅衡量法国和俄国!!!!天哪,逻辑到底在哪里?我认为,从法国和俄国方面来说,这会是一场反动的战争(战争的目的是要使德国倒退,使统一的国家回到割据状态)。而从德国方面来说呢?您避而不谈。这才是主要的。从德国方面来说,1891年的战争不是而且不可能是帝国主义性质的战争。
您忘记了主要的一点:1891年根本不存在帝国主义(我在我的小册子里竭力证明,它是在1898—1900年产生的,不会更早),也不存在帝国主义战争,从德国方面来说不可能是这样。(顺便提一下,当时也不存在革命的俄国;这一点很重要。)
其次,您写道:“德国割据的‘可能性’就是在1914—1917年的战争中也依然存在。”您这样说正是因为您不看事实而去强调可能的东西。
这不符合历史观点。这不是政策。
现在的事实是什么,事实是从双方来说都是帝国主义战争。这一点我们说过一千次了。这是问题的关键。
而“可能的东西”!!??“可能的东西”可真不少!
否认帝国主义战争转化为民族战争(虽然乌西耶维奇害怕这一点!)的“可能性”,是可笑的。世界上什么事情都是“可能的”!但是目前它还没有转化。马克思主义的政策是以现实的东西而不是以可能的东西为依据。一种现象转化为另一种现象是可能的,所以我们的策略不是一成不变的。但请对我说现实的东西,而不要说可能的东西!
恩格斯是正确的。我在一生中看到过许多许多次对恩格斯的轻率的责难,说他搞机会主义。我根本不相信,我总是说,请你们试试看,先来证明一下恩格斯不正确!!你们永远证明不了!
是恩格斯为《法兰西阶级斗争》一书写的导言[注: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2卷第591—612页。——编者注]吗?难道您不知道,在柏林有人违背他的意志歪曲了它吗?难道这是严肃的批评吗?
他对比利时罢工的意见?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什么意见?我不知道。[513]
不,不。恩格斯并不是完全没有错误。马克思也不是完全没有错误。但是,要指出他们的“错误”,应当采取另一种态度,的确要采取完全不同的态度。否则,您会犯一千次错误。
紧紧地、紧紧地握手!
您的 列宁
从苏黎世发往克拉伦(瑞士)
载于1949年《布尔什维克》杂志第1期
译自《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49卷第345—34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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