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同志:昨天夜晚收到了您和武尔姆的来信以及您的文章。根据您和考茨基的请求,我同意只用您的文章。
批驳马尔托夫和托洛茨基的那篇长文章[299]我已经写了将近一半。现在不得不停下来,赶写批驳托洛茨基的文章。您如果见到考茨基,请费神告诉他,对托洛茨基的回答仍然由我来写。既然德国人这样害怕论战,那我认为早一个星期或晚一个星期回答,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对吗?
非常遗憾,甚至考茨基和武尔姆都没有看出马尔托夫和托洛茨基那些文章的庸俗和卑劣。为了弄清问题,我正考虑给考茨基写封私人信。马尔托夫和托洛茨基以“学术性的”文章为幌子,为所欲为地大肆造谣和撰写诬蔑性的文章,这简直是胡闹!!
顺便说一下:您是否能帮助我弄清两个实际问题。第一:是否能在柏林找到一个俄译德的翻译(翻译投给《新时代》杂志的文章)?或者靠不住和太贵,最好还是在这里找?无论如何我在这里设法找一下,但是想听听您的意见,因为您在这方面有很丰富的经验。
第二:如果我写一本题目是关于俄国革命及其教训、阶级斗争等的小册子(篇幅和切列万宁的小册子《俄国革命中的无产阶级》差不多),能否找到一个德国党的出版社?德国人是否付给稿酬,或者只该到俄国人那里去找报酬,德国人只是顺便利用?
为了答复马尔托夫,我又“钻到”最有意思的1905—1908年的罢工统计中去了,并很想把它整理完。这个题材写成书或小册子比写文章要合适得多。[300]在评价俄国革命的问题上德国人表现了可耻的“无知”!
附上一份意见单,想对批驳马尔托夫的文章作一些补充。如果您在自己的文章中即使采用一部分,那也就很好了。[301]
致衷心的敬意!
握手!
您的 列宁
我认为,必须指出(如不是全部地,即使是部分地)马尔托夫说谎和造谣的最严重的(还远不是全部)几点:
据说,拉狄克同志的引证是不正确的,但马尔托夫同志不加证明就放弃怀疑。我们倒有确凿的证据,证明马尔托夫的引文是错误的。“到目前为止我们讲的是法语”(1910年《新时代》杂志)——这是马尔托夫引证的列宁的话。引文被歪曲了。列宁说:“我们在革命时期学会了‘讲法语’”(见《无产者报》第46号)[注:见《列宁全集》第2版第19卷第47页。——编者注]。马尔托夫所以要歪曲引文,原来是要掩盖他(和一切机会主义者一样)在叫工人不再采取革命斗争的手段。
马尔托夫把“讲法语”改为“确切些说是:讲布朗基语”。谢谢他的坦率。把法国无产阶级参加法国的革命称为“布朗基主义”,这就是马尔托夫和克韦塞尔的观点的“实质”。
马尔托夫写道:“在整个西欧,农民群众只有当感觉到农业中资本主义变革的严重后果时,才能认为建立联盟是合适的……;在俄国,人们想象还没有进过资本主义资产阶级学校的1亿农民同无产阶级的联合。”(《新时代》杂志第909页)这就是俄国的克韦塞尔的观点!
俄国的克韦塞尔忘记了说,俄国社会民主党人的土地纲领(1906年在斯德哥尔摩通过,当时孟什维克曾占多数!!)提出“支持农民的革命行动,直到没收地主土地”。在“欧洲”是否有类似的东西呢,噢,俄国的克韦塞尔?没有,因为在欧洲已经没有对资产阶级革命问题的革命提法。“资本主义资产阶级的学校”对俄国的农民来说就是自由派资产阶级叛变和出卖他们的学校(它把农民出卖给了地主和专制制度),只有极端的机会主义者才维护这种学校。
马尔托夫嘲笑“1亿农民同无产阶级的联合”,也就是嘲笑无论在起义时(1905年10、11—12月)或头两届杜马中(1906年和1907年)实际上表明了这种联合的整个革命。
马尔托夫毫无主意地在自由派(他们反对“没收土地”,反对“农民的革命行动”)和社会民主党人(他们到目前为止丝毫不放弃对农民起义的支持和在自己的纲领中关于这方面的声明)中间摇摆不定。
马尔托夫认为,在革命的年代里(1905—1907年),摆在日程上的不是关于建立共和国的问题,而是“关于人民代议制独立的问题”(第918页)。对谁独立?对实现了国家政变的君主制度独立吗?俄国的机会主义者甚至忘记了土地革命和政治革命的联系(不争取建立共和国,能争取没收土地吗?),忘记了在国家政变、起义、群众性的政治罢工的时代,关于建立共和国的问题是由于这一时代的客观条件,而不是由于我们的意志而提到日程上来的。“建立共和国”这一1905年的口号=“浪漫主义”;“独立”(对实现了国家政变和进行国内战争的君主制度独立)=现实的政策,——不是这样吗,噢,俄国的克韦塞尔?
顺便说一下。罗莎·卢森堡和考茨基争论德国颠覆战略的时机是否已经到来,考茨基明确地直截了当地说,他认为这个时机必然会到来,而且很快就会到来,但现在还未到来。而马尔托夫“引申”(verballhornend)考茨基的话,他否认颠覆战略适用于1905年的俄国!!马尔托夫认为1905年12月的起义是“人为地”引起的(《新时代》杂志第913页)。有这种想法的人,只能被人为地算作社会民主党人。实质上他们是民族主义自由派。
马尔托夫嘲笑无产阶级是革命的“决定性力量”(第909页)这一观点。只有自由派到目前为止还敢于(当然还不是常常)否认俄国无产阶级在1905年事实上起了“决定性力量”作用这个无可争辩的历史事实。当否认“无产阶级在俄国革命中的领导权”这一理论在五卷本的《社会运动》一书中(由马尔托夫和波特列索夫编辑)占了主要地位时,普列汉诺夫就退出了这个编辑部,并宣布《社会运动》是取消派的著作。马尔托夫现在不代表全体孟什维克,而只代表这样一部分孟什维克,这些人被仍然是孟什维克的普列汉诺夫所屏弃并被他宣布为机会主义者。
马尔托夫把1906年俄国的抵制同无政府主义者“在整个西欧”所维护的抵制(“政治节制”)相比较。关于1906年的抵制我们已经单独谈过(已经向您谈过)。但是为什么马尔托夫布谈到一般的抵制时,却忘记了抵制在俄国革命中的主要运用,忘记了对布里根杜马的抵制(1905年8月6日的法令)呢??一切自由派就连左翼自由派(“解放社”)都反对这次抵制,而社会民主党布尔什维克支持这次抵制。马尔托夫闭口不谈,是因为这次抵制取得了胜利吗?是因为这次抵制成了胜利的颠覆战略的口号吗?
所有的孟什维克(特别是《我们的曙光》杂志、《复兴》杂志和《生活》杂志)抓住了罗莎·卢森堡同考茨基的争论,宣布卡·考茨基是“孟什维克”。而马尔托夫拼命玩弄卑劣的外交手腕来加深罗莎·卢森堡和卡·考茨基之间的裂痕。这些可怜的手法不可能获得成功。革命的社会民主党人可以争论关于德国颠覆战略到来的时间问题,但不能争论关于1905年俄国的颠覆战略是否适宜的问题。考茨基并没有想到否认它对1905年俄国的适宜性。只有自由派以及德国和俄国的克韦塞尔才会否认这一点!
关于群众性罢工问题的争论在马格德堡已经结束(通过了罗莎的决议,第二部分她收回了),这没有使罗莎同考茨基,同执行委员会就此和解吗?或者不是马上?[302]((两星期以前我从斯德哥尔摩写了一封信给罗莎·卢森堡。))
我的地址是:巴黎(XIV)玛丽·罗斯街4号弗拉·乌里扬诺夫。
发往莱比锡
载于1925年《列宁文集》俄文版第3卷
译自《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第47卷第269—274页
【注释】
[299]指《俄国党内斗争的历史意义》一文(见《列宁全集》第2版第19卷第350—368页)。——354。
[300]列宁写成了《论俄国罢工统计》一文(见《列宁全集》第2版第19卷第369—396页)。他还打算就俄国罢工统计写一本书,但未实现。——354。
[301]尤·约·马尔赫列夫斯基(卡尔斯基)批驳尔·马尔托夫的文章以《一个误解》为题刊载于1910年10月28日出版的《新时代》杂志第29年卷第1册第4期。文章写进了列宁意见单中提到的下述事实:马尔托夫歪曲了列宁文章的引文,并把卡·考茨基关于“颠覆战略”不适用于德国的思想扩展到1905—1907年的俄国革命上去了。——354。
[302]指罗·卢森堡和卡·考茨基在德国社会民主党报刊上关于政治总罢工问题的争论。在1910年9月18—24日举行的德国社会民主党马格德堡代表大会上通过了卢森堡提出的关于承认政治总罢工是争取普鲁士选举改革的斗争手段这一决议的第一部分。列宁所提到的决议的那个部分,谈的是关于宣传总罢工的问题。——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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