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朔:谁的电视?(3)

司徒朔:谁的电视?(3)

精英的反击

在“电视”的娱乐功能已经被全社会所接受的今天,这种“娱乐化”的异化,换言之“审丑”功能的极度扩大,也就成为精英主义开始反击的开始。

精英对于电视的第一反应,是拒绝。首先是用脚投票,离开屏幕,因为很难汲取其所需。比如“第一财经”在节目从专业化向社会化改变之后,大量的财经人士,就颇有微词声言不再观看;还有一个趋势,是很多人,不再上电视,而更倾向于在平面媒体发表文章,或者著书立说来阐明自身观点。

而中国精英,传统上可分为两种:一部分集中于政府部门,可名为“政府派”;一部分则以专家、学者和媒体从业者居多,可称之“民间派”。所处地位的不同,包括社会期待的差异,决定了两者之间在很多问题上的分歧。比如2005年的“超女”,前者似乎更多以“道德”视角视之;而后者则出现了“民主”或者上升机制等“政治”观点。

两者的合流,意见产生一致的标志,是2010年《非诚勿扰》的讨论。对于节目的不同意见,首先来自于“媒体”,而且大多涉及有关节目伦理和社会道德规范的问题。后来,才有了相关部门的处理,节目做出调整。媒体所呈现的公众评判,知识分子不满,和官方态度,以及从业者“专业主义”的自我节制,合力编织了一个新的“底线”。而这档明年广告招标已经以10亿计的电视节目的继续红火,也在说明着全社会对于电视“娱乐功能”的高度认可。

而本次的“限娱令”,可以看作是精英的集中梳理。无论是新闻内容的增加,娱乐节目的缩减,低俗化趋势的监督,还是对道德建设类节目的增设。都反映出浓重的精英主义思维特征。无论力量、表现方式和其他社会形态如何差异,都并不改变这种性质。

实际上,还有一股势力,这就是被称作“三等男”的商界精英们。西南某电视台,投入了大量精力和金钱做一档人生情感类节目,但一直处于亏损状态;而另外一档严肃的时事节目,却成为了该台自办节目中少见的盈利者。这实际上表明在市场上的另一种态势。不唯收视率论,就像是让各个地方政府追求“绿色GDP”一样,只是劝说很难奏效。而盈利能力,显然更可期待。当国内广告厂商,开始像美国的那些企业一样,在著名高尔夫球手泰格•伍兹“偷腥门”丑闻曝光之后解除合约而非相反之时,改变也就可期。当对于“声望”的追求,超越单纯对金钱的攫取,这也标志着一股真正意义上新的“精英”势力的崛起。

只是精英们的“反击”,能够奏效多少,尚难结论。太悲观,殊无必要,因为观众也在变化。就像《奥普拉脱口秀》,作为一档也在追逐明星效应,充满作秀设计的谈话节目,却也依靠其追求“真,善,美”的理念赢得成功。国内公众对于“审丑”的疲惫,也不乏其例;太乐观,也并不可信,毕竟电视传播的属性未变,电视台运营体制未变,而继续宣布推出“恶俗”广告的厂商也还在。

唯一可预言的,在电视这个媒介上,精英和大众之间的博弈,将会继续。

责任编辑:郑瑜校对:总编室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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