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提出,要防备澳大利亚。他认为,澳大利亚也跟中国有关系。他用“文明冲突论”中文明这把尺子一量,澳大利亚现在处在有问题的状态,因为澳大利亚前任领导人曾经对华比较友好,而且提出一个理论叫“融入亚洲论”,意思是说亚洲在崛起,我们要学会吸收这种景气,要跟中国、亚洲经济上融为一体。亨廷顿就批他,说你融入是什么意思,你是西方文化的一员,你是基督教的后代,你是英国人在那儿建立的白人的国家,你融入亚洲,那无非就是增强儒教的影响,削弱自身的影响。所以,我们看到从现任首相霍华德执政10年来,他的一种转向,就是按照亨廷顿所希望的转向,就是强化美、澳、新西兰的同盟。
最后,我想用一点时间,重点谈谈我自己对中国在战略机遇期总体战略的一个分析。
我认为,中国在新时期的外交、国际战略的设计,应该在全球大需求之间寻求一种动态平衡,要重视解决好三大需求。
第一种叫发展需求。这个需求比较好理解,实际上是邓小平奠定的,改革开放以来,发展在中国已经深入人心。但是要注意一点,现在我们讲的“胡温”新时期,发展需求面对的挑战是邓小平的年代所没有完全想到、完全没有见到的。进入新时期以后,90年代中期以来,特别是新世纪以后,出现了新的挑战,对发展需求有严峻的考验。一个是能源和原材料的充分供应能不能保证?1993年是一个转折点,我们再也不能说我们国家是地大物博了,我们这个机器转起来了,特别快,而我们现在的资源是不够用的,必须从外部吸取力量、吸取能源。人们总是希望有更大的车,有更大的房子,要更高的收入,而这一切就决定了我们能源、原材料的瓶颈是越来越严重,我们对外部世界的依赖度会越来越高,而且还缺少安全保障。
新时期的挑战还有就是生态环境的改善和可持续性。过去我们说一些污染不可避免,但随着风向影响到了韩国、日本,还影响到了夏威夷,后来到了美国西海岸。现在有一些国家,比如说挪威外交部跟我们谈判的时候说他们科学家已经检测到在北极上空,有来自于中国的粉尘、颗粒,当然我们不能够同意。但是,有一点我们内部讲,中国现在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废气排放国已经是没有办法避免的趋势了,我们仅次于美国,差不多很快就会超过美国。这不止是我们自己的城市、自己的环境受到了一些污染,我们整个后代都挺麻烦。现在对于人类生存环境来说,就面临当年基辛格所说的一句话,他说,我们美国实际上是很浪费的,美国的汽车,人均一辆多,美国3亿人口,是世界人口的二十分之一,占了40%以上的世界能源消费,如果你们中国也按照我们美国这种很愚蠢的方式去发展去消费,再多若干个地球都不够。但现在,中国还是在追求这样一个美国化的生活方式,甚至比美国、日本这些发达国家现在的能源消耗更大。我们现在差不多是日本能耗的5倍。当然日本基本上都是靠进口的能源,所以很节省。现在我们的能源已经是越来越不够了,我们还这么去消耗,我们粗放的能耗型的结构还在继续吞噬着宝贵的资源,不仅是中国的,而且包括世界的矿石、煤炭、石油和名贵的木材。所以,很多地方,中国人一去了以后,就成了一片废墟。中央之所以提出可持续发展,提出绿色GDP,这既是为中国,也是为世界。但是这一点在目前应当说还没有完全扭转,所以我觉得未来的发展需求还要打一个问号。
发展当然还包括政治发展,就是所谓的政治体制改革。这在新时期是一个最大的挑战,也是我最没有把握说清楚的地方。这个就不展开说了,因为大家比较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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